有不臣之心的人是誰,誰能看不出來,誰能評判不了,那他們還談什麼大業不大業的,連性命都要齊齊賠上了!
二皇子被自己主動搬起的這塊大石給砸得心神俱裂,魂飛魄散,再就是極度的憤怒,若那個婢生子一早就知道那一萬精兵的事,那他過去這一年多以來的掙扎和捉襟見肘,還有舅舅和他為了護住那一萬精兵,所做的種種努力和犧牲,那個婢生子豈非一直都看在眼裡,在一旁幾乎不曾笑破了肚皮?實在是可惡至極,該死至極!
之後除了於極度的恐慌、焦灼與憤怒中,沒忘記打發人即刻送信與永嘉侯外,二皇子便一直在自己的內書房轉來轉去了,一直到現在。
“叩叩叩……”
忽然響起的叩門聲,讓二皇子又是一陣本能的戰慄,及至反應過來是有人在敲門後,才算是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沒好氣向外道:“誰?什麼事?”
二皇子妃輕柔的聲音應聲自外面傳了進來:“殿下,是妾身。妾身看您這麼晚了還沒歇息,又聽說您沒用晚膳,所以親自做了杏仁露來給您做宵夜,妾身能進來嗎?”
二皇子哪來的胃口吃宵夜,可也不能直接將二皇子妃拒之門外,只得道:“那你進來罷。”
很快二皇子妃便進來了,手裡託著個紅漆托盤,上面放了個盛著杏仁露的霽紅小碗,一邊屈膝給二皇子行禮,一邊說道:“殿下不吃東西怎麼成呢,有了好身體,才有一切,妾身特地在這杏仁露里加了點兒桂花,正是殿下最喜歡的味道,殿下快趁熱喝了罷。”
二皇子早聞見空氣裡杏仁露散發出來的桂花味兒了,的確是他最喜歡的味道,可他實在沒有胃口,便只端起草草喝了兩口,便放了碗,道:“怎麼這麼晚了你還不睡,白日裡你要帶琅兒已夠辛苦了,早些回屋歇著罷,我沒什麼的,很快也要歇下了。”
跟早前好些事都會不告訴林貴嬪一樣,如今二皇子也有好些事不會告訴二皇子妃,倒不是因為要防著二皇子妃,而是覺得這些事告訴了女人們也沒用,除了讓她們也跟著六神無主,甚至哭哭啼啼以外,難道還指望她們能幫著出謀劃策拿主意不成?
是以二皇子妃至今也不曾確切的知道,二皇子與永嘉侯背地裡養了一萬私兵,只從二皇子這一年多以來,月月都需要大量的銀子,為此她還貼進去了不少嫁妝之事上,約莫猜到他必定暗地裡養了人,卻不曾想過會有這麼多,自然也就無從理解二皇子這會兒的焦灼與恐慌到底是為何而來了。
她至多也就以為,二皇子是在擔心林貴嬪和五公主,所以難免有些心虛,若讓殿下知道她揹著他做了什麼,還不定會惱成什麼樣兒,不過,就算屆時殿下再惱她,也已於事無補了,何況她原是為他好,為大家好,殿下總不能為了出一口氣,就犯眾怒罷?
念頭閃過,二皇子妃已笑道:“琅兒如今一天天大了,人也懂事多了,昨兒午睡醒來後,見妾身還沒醒,他便自己玩自己的,一直沒哭沒鬧,可見是知道妾身素日帶他辛苦了,在心疼妾身呢,這麼個小人兒就知道貼體人了,等再大些後,還不定得多懂事多可人呢!”
說得二皇子臉色不自覺緩和了幾分,道:“也是你耳濡目染,教養有方,以後也得一直這般下去才好,萬不能給他養成了個紈絝的性子,他是長子,我們府未來的希望和頂樑柱,更要給後面的弟弟妹妹做好表率才是。”
這話說得二皇子妃心裡一甜,她是一早就知道那兩個庶子定然威脅不了自己兒子的地位,可自己知道與殿下親口說出這話來,性質怎麼能一樣?所以後院那兩個賤人,真以為生了兒子,就可以高枕無憂萬無一失了?她們哭的日子且在後頭呢!
面上卻絲毫不表露出來,只嬌嗔道:“當初妾身生琅兒時,殿下不是說以後咱們不生了嗎,殿下想給琅兒添弟弟妹妹也成,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