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騰的一把揪了宇文承川的中衣衣襟:“你是傻子嗎?”
宇文承川笑得不行:“當然不是,況就算我要犯傻,也只會為你一個人犯傻,她算個什麼東西?”
“這還差不多。”顧蘊這才滿意的鬆開了他的衣襟,正色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你心裡怎麼想的?”
宇文承川微蹙眉頭道:“我方才一直就在想,若我把這事兒無意傳到了老四與老二耳朵裡,至多也就能讓那個女人與老四反目成仇而已,甚至連讓老二老四反目成仇的可能性都不大,何況那個女人還完全可以咬死了牙關不承認,她巧舌如簧,老四如今也離不得她和她孃家的助力,而且他們再怎麼說也有一雙兒女,虎毒不食子,老四縱看在孩子的面兒上,也不可能拿她怎麼樣,這事兒十有八九會消弭於無形中。”
顧蘊聽得也蹙起了眉頭:“可不是,畢竟沒有真憑實據,何況這樣的家醜四皇子怎麼可能任其鬧大,只會胳膊折在袖裡,倒不如就像之前與她說的那樣,你一直表現出一副半個字也不信她的樣子,以前怎麼樣,如今仍怎麼樣,也不改變我們的計劃,她難道還敢把這事兒告訴四皇子不成?少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情一步一步,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事後還不敢與任何人多說一個字,只能生生嚥下這個啞巴虧。”
宇文承川眉頭稍展,笑道:“你與我倒是想到了一塊兒去,對付她這樣的人,就得讓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那就說定了,我們仍按原計劃來,所幸韃靼各部的首領已經在路上,就這幾日便會陸陸續續抵達行宮了,此事很快就能了了。”
顧蘊點點頭,又與他說了一會兒話,眼見時辰實在不早,彼此也犯困了,才讓宇文承川熄燈睡下了。
次日上午,顧蘊才去韻妃處理事回到玉潤殿,昨夜的大宴雖已結束了,善後工作卻還很多,她總不能事事都推給韻妃,怎麼著也該去給韻妃搭把手才是。
好在韻妃的確是個能幹的,凡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顧蘊去後也就坐著吃了一杯茶,陪著聽管事太監嬤嬤們回了一回事,也就完事告辭回來了。
只是顧蘊回來後,才剛換了衣裳,就有小宮女進來稟道:“四皇子妃娘娘拜會娘娘來了。”
這麼迫不及待的趕來玉潤殿,拜會自己是假,想找機會見一見宇文承川,再試圖說服他,讓他相信她是真的愛慕他,他收了她絕對有百利而無一害才是真罷?
顧蘊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冷嘲的弧度,道:“請四皇子妃娘娘進來罷。”
小宮女應聲而去,不一時便引了莊敏縣主進來:“給大皇嫂請安了。”
“四弟妹客氣。”顧蘊笑著給她還了禮,趁機上下溜了她一眼,見她衣著華美,妝容精緻,笑容得體,乍一看倒是看不出與往日有何差別,但只要稍一細看,便能看出她眼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影,便是撲了再厚的米分也不能全然遮掩住,眼裡也有幾道血絲,讓她整個人的氣息都帶上了幾分焦灼,不難想象,從昨夜到現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內,她過得是何等的不安與煎熬。
顧蘊心下又是一陣冷笑,面上卻不表露出來,只笑著請莊敏縣主坐,又讓人上茶果點心來,末了才看向莊敏縣主笑道:“不知四弟妹今兒大駕光臨,所為何事,你可是自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自家妯娌,四弟妹但說無妨,本宮雖未必就能幫上四弟妹的忙,能與四弟妹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莊敏縣主昨夜豈止過得不好,她五內俱焚之下,根本一夜都不曾合過眼,得虧四皇子昨夜酒喝得不少,回去後草草梳洗一番,便睡了個人事不省,晨間又是打早便起身上朝去了,不然指不定就要瞧出她的異樣來了。
她想來想去,對自己昨夜的貿然行事不是不後悔的,誰能想到太子竟然一個字也不信她說的呢?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既已經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