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因忙換上笑臉,轉身迎上了宇文承川:“大皇兄還有何吩咐,莫不是方才在父皇跟前兒,還有什麼話未說清楚,或是忘了說不成?”
宇文承川聲音仍淡淡的,臉上的表情也淡淡的,道:“方才該說的話,孤都已當著父皇的面兒說清楚了,四皇弟與四弟妹大可放心,孤既說得出,自然就做得到,孤之所以追上來,是有幾句話想單獨問四弟妹,不知四皇弟可願意行個方便?”
有幾句話想單獨問莊敏/問自己?
四皇子與莊敏縣主對視一眼,都約莫猜到宇文承川想問什麼了,心裡不由一陣狂喜,可見婢生子到底還是將莊敏/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對顧四和宇文策動了疑,不然他巴巴的追上來做什麼,不就是想問個清楚明白嗎,這可真是太好了,只要他起了疑,以後夫妻君臣之間便再不可能如先時一般親密無間,沒有可乘之機,顧四那賤人餘生也只能以淚洗面,生不如死了!
可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的,四皇子因做出一副茫然的樣子來,問道:“臣弟自然願意與大皇兄行方便,只是不知大皇兄想問莊敏什麼事,難道臣弟也不能聽嗎?您也知道,她如今有些瘋瘋癲癲的,萬一她一句話不對,又發起癲來衝撞了大皇兄,可如何是好,大皇兄有什麼話,不妨直接問罷。”
宇文承川眼裡就飛快的閃過一抹不耐煩:“既然孤說要單獨問四弟妹,自然是四皇弟不方便聽的,怎麼四皇弟不放心孤單獨與四弟妹說話兒嗎?既不放心,那孤不問了便是,冬至,我們走!”
一甩袖子,轉身便走,毫不拖泥帶水,反正如今主動權在他手裡,該著急的自然也不是他。
果然才走出沒兩步,身後便傳來四皇子的聲音:“臣弟怎麼會不放心大皇兄與莊敏說話呢,自家骨肉,有什麼可擔心的?臣弟只是怕她萬一又發癲衝撞了大皇兄,既大皇兄不介意,那臣弟就與冬至去一旁歇歇腳去,大皇兄只管問罷。”
一面說,一面已招呼起冬至來:“且服侍本殿下去那邊兒的亭子坐坐罷。”走出兩步,還不忘回頭叮囑宇文承川:“大皇兄有事就叫臣弟啊,臣弟就在不遠處,立刻就能過來。”說完,這才隨冬至去了前面的亭子。
宇文承川待二人走遠了,方居高臨下看向莊敏縣主,冷聲問道:“你知道孤方才為什麼要求父皇留你一條性命嗎?”
是啊,他為什麼巴巴的替自己求情,還是在恨極了她,她自己的夫君也一句虛情假意的好話尚且不肯為她說的情況下?就算如他所說,是想為顧四那賤人腹中的孩子積福,舍米舍粥給菩薩塑金身的什麼不行,都是積善積福的好事兒,為什麼偏要救下明明已恨毒了的她呢?難道……莊敏縣主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整個人立時因這個念頭而激動得發起抖來。
難道,他終於發現自己的好,想將她收到自己身邊,所以才會巴巴的向皇上替她求情,然後再利用這次機會,讓她不必再頂著四皇子妃的身份,而是打算利用死遁給她換個身份,讓她名正言順的跟在他身邊,甚至進東宮了?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想不到老天爺終究還是站在了她這一邊,終究還是讓她踏上了通向皇后寶座的那條路,雖然那條路註定會荊棘滿布,可只要踏上了,離勝利便不遠了,她就說嘛,老天爺給她那樣一個貴不可言的命格,難道會是白給的嗎,就顧四那副短命樣兒,一看就不是母儀天下的料啊!
莊敏縣主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裡,宇文承川的聲音再次冷冷響起了:“原因很簡單,因為孤不想讓你死得太便宜,只想讓你死在宇文承祚手裡,待回京後,再告訴你的父母,尤其是你的一雙子女,他們的親孃,是死在他們親爹手上的,你說到時候他們會不會恨宇文承祚入骨,甚至與他反目成仇,最後落得不是宇文承祚死在親生兒女手上,就是他們死在自己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