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妃點頭:“是免了,不過沒說明兒也免了的話,想來她也不敢病太久,太子妃明兒要去景仁宮請安嗎?”
顧蘊想了想,道:“我還是過幾日再去罷,省得過了病氣給皇后娘娘。對了,三皇子不是大後日就要迎那位萬側妃過門了,他如今病了,那位萬側妃還能按原定的日子進門嗎?”
宗皇后她敢一連病上幾日嗎,便是她真病了,明兒也得強撐著接受六宮妃嬪的請安,不然旁人難免會說,三皇子一定病得很重,不然皇后娘娘至於著急得也病倒嗎,那她這一番做作不就全白費了?
至於顧蘊自己,其實並沒有痛打落水狗的習慣,畢竟落水狗只是落了水,並沒有被淹死,萬一它死到臨頭反而爆發出了巨大的潛能來,咬傷了自己,自己豈非只能自認倒黴了?
陳淑妃道:“倒是沒聽說要改日子,想來還是會如期迎新人進門,反正只是納側妃,又不需要三皇子親迎。”
顧蘊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只微微勾起了唇角,萬側妃顯然是奔著將來當娘娘,甚至是當太妃太后才進三皇子府做側妃的,如今三皇子卻連與她圓房的能力都沒有了,而別人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圓房,她自己卻是再清楚不住的,得了機會又豈能不對孃家人哭訴的,屆時三皇子府可就熱鬧了!
如陳淑妃與顧蘊所說,宗皇后次日的確如常接受了六宮妃嬪的請安,雖然她自三皇子出事至今,便一直沒合過眼,也吃不下任何東西,全靠加了提神藥材的參湯吊著身體,但在錦衣華服和濃妝豔抹的包裹襯托下,她瞧著精神與氣色卻是的確不差,甚至還有心情與眾妃嬪說些往年去行宮的趣事。
一時眾妃嬪對三皇子病情並不算嚴重,只當時瞧著有些嚇人的說辭便都少了幾分懷疑,多了幾分相信。
她們卻不知道,她們前腳才離開,宗皇后後腳便撐不住癱倒在了寶座上,整個人也瞬間老了幾歲似的,再不復方才的精神煥發。
三皇子總不能一直昏睡不醒,安神藥吃多了,可是要傷身體的,宗皇后心疼兒子,臨走前曾再四吩咐過三皇子妃不許給他多吃安神藥,更兼成國公得了宗皇后的叮嚀,也隔不了幾個時辰,便會打發心腹去一趟三皇子府,所以即便三皇子妃被三皇子醒來後的瘋狂之態唬得不輕,也依然不敢再給他吃安神藥了。
不給三皇子吃安神藥的後果,就是三皇子越發的瘋狂,把屋子裡能砸的東西全部砸了,把魏德寶和三皇子妃都打了不說,還拔了牆上的劍就要往外衝,叫囂著:“我殺了賤人,我一定要殺了賤人……”
不用說‘賤人’就是妙貴嬪了,可三皇子妃和魏德寶如何敢讓他進宮,一旦他進了宮,事情自然而然就要曝光了,屆時別說他了,他們所有人都得跟著他遭殃甚至送命!
三皇子妃無奈之下,只得命人去尋了大鐵鎖來,自外面將三皇子的房門給鎖了,每日只在她和魏德寶一道去給他送飯送藥時,才開啟一小會兒。
偏三皇子滿心都是自己以後再也算不得男人了的憤怒與絕望,自暴自棄之下,是藥也不肯吃飯也不肯吃,只顧發瘋發狂,才短短兩日,已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宗皇后得了三皇子妃自外面遞進來的訊息,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偏還要把宮裡的局勢穩住,不叫皇上動疑,不叫其他人瞧出任何破綻來,心力交瘁之下,又怎能不虛弱得癱倒?
涕淚滂沱的同時,也終於後悔起以前不該那樣凡事都順著兒子,不該在老父幾次說自己“慈母多敗兒”時,都不以為然,回頭仍像以前那樣順著兒子了,可如今她就算悔青了腸子,又有什麼用!
好在因為宗皇后及時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宮裡的局勢總算沒朝著對他們不利的方向發展,闔宮上下很快便將注意力從此事上轉移了,轉移到了乾清宮二總管李正圖唯利是圖,利用職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