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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居翰讓她在沙發裡坐下,回頭去廚房給她倒水。
廚房是西式的,敞開式,張小檀抬頭就可以看到他高高瘦瘦的背影。真是副好條幹,肩膀寬,腰很勁瘦,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拴著武裝帶就很有威嚴。
可又偏偏生的那樣的臉。
張小檀一直都覺得他的長相氣質跟他的性格、為人處世都南轅北轍,不像一個人似的。
體己
“我記得你以前愛喝牛奶。奶鍋熱過了,趁熱喝。”他彎腰把一杯加了點奧利奧碎片的牛奶擱到她面前。
張小檀有那麼會兒的愣神,然後才捧起來。
這個習慣挺幼稚的,印象裡,那時候同一個大院裡只有一些小孩子才這麼幹,沒想到他還記得。
杯子外面還很體貼地上了一圈防燙傷的杯套,張小檀默不作聲地摸了摸凸起的花紋。
周居翰給自己倒的是杯清咖,聞著就苦。張小檀皺了皺鼻子,自覺離他遠了點。
“味兒苦?”周居翰回頭,對她笑了笑,架起一雙長腿。
張小檀點點頭:“是挺苦的。”
“我不喜歡加糖,也不喜歡加奶。”
“不會很苦嗎?”她想起上學時為了第二天的考試熬夜複習,曾經試過這玩意兒。當時是什麼感覺呢?
只抿了一口,胃裡就跟抽搐似的,只想一股腦兒把吃過的東西都吐出來,過後,還一陣陣泛著噁心。
從那以後,她就對這東西敬而遠之了。
她寧願往太陽穴上滴風油精,也不要喝這玩意兒。
這麼想,望著他手裡的杯子就有點兒嫌棄。
周居翰覺得好笑:“真這麼討厭?”
張小檀打量了他一眼,確認他這會兒心情不錯,真是在跟她開玩笑——她點點頭:“不喜歡,一聞到味兒就難受,感覺要吐了似的。”
不是她矯情,這是很多年前那一次留下的後遺症。
完全是一種生理反應。
周居翰轉身回了廚房,在那邊喝完了,洗了杯子才折返回來。
張小檀挺不好意思的:“……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
沒等她想到個好措辭,他將手邊的禮盒遞給了她:“開啟看看。”
驀然被塞了這麼大一禮盒,張小檀有些手足無措:“為什麼要送我禮物?”
周居翰不是一個喜歡被問為什麼的人,今天似乎很有耐心,也沒搪塞:“那日是你生日,你忘了?”
張小檀這才想起來。
是的,兩個月以前的那天,是她的生日。
但是現在,也是她父親的忌日了。
她心裡頭堵得慌,禮物擱在懷裡都是空落落的。
周居翰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安慰性地按了按:“別想那麼多。”
她驀然一驚,本能地往旁邊縮了縮。
周居翰看到空了的手,有那麼會兒的停頓,爾後收了回去,轉而揚揚手,示意她開啟那禮盒看看他給她買了什麼。
張小檀也覺得有些尷尬。對於他的碰觸,哪怕是不帶任何情/色意味的長者的安慰,她到底還是緊張。
有時候也恨自己不爭氣。
很漂亮的金色磨砂盒子,裡面是件小洋裝,裸肩的,後面腰際是層疊的輕紗,有點兒硬挺,做成了百合花瓣的造型。張小檀還沒穿過這麼漂亮的裙子,放在手裡都怕碰破了。
“這個很貴吧?”她把盒子蓋上,“而且,都快冬天了。”
居然送裙子?
“覺得漂亮,就送了,明年春夏穿給我看。”
他做事總是這麼隨性。
張小檀一時之間,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