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看電影,雖然是相親的老一套,早就聽同學講過不知多少遍,在杜若因為是第一次,又自我感覺不辱使命,倒也不覺得冗長。
“時間不早,我要先回去了,明天還要找工作。”電影放到中途,杜若功成身退,要提前回家。
何琳自然是求之不得。找杜若來也是因她識時務,分寸拿捏得當。她這時候走最好,氛圍已經很融洽,時機也對,最能撩人情懷的夜半時分,場合也好,電影院,而且還是一部很能煽情的文藝電影。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佔盡。
“那好吧,就不耽誤你休息了。改天請你吃飯。”何琳世故地說。
“什麼話!這麼晚了你放心她一個人走?”葛飛也站起來:“要走一起走。反正這種爛片也沒有什麼看頭。”
“不用。”杜若急忙攔住葛飛:“時間還早得很,有什麼不放心的?這個時間在街上走我又不是第一次!說不定還能碰上一位王子呢,你們就別破壞我的好事了!”把葛飛按到座位裡,趕緊脫身走出影院。今天也不知道哪裡出錯,有些喧賓奪主,她這首席“伴相”的招牌怕是要砸。回去要三省吾身,寫份自查報告。
“杜若,你等等。”
杜若倉皇回頭,葛飛竟然撇下何琳跟出來了。
“你這人怎麼回事呀,你跟著我幹什麼?你去守著何琳呀!”杜若急得跺腳。她的金字招牌砸定了。她還指望萬一找不著工作,班上那幫公子小姐能幫她一把呢。這下沒戲了。
“我怕你今晚真的會遇上王子。”葛飛沒頭沒腦地說。
“那關你什麼事啊!你存心壞我好事!”想起被他毀掉苦心經營的人力資源,杜若直跺腳。
“壞了你的好事,我可以賠給你呀!”葛飛不溫不火。
“你怎麼賠呀!”真的是,難道她找工作的事情他能負責?
“我破壞了你遇到你的王子,我把自己賠給你!”葛飛說。
“你想說你自己是王子啊!你是王子嗎?”杜若突然醒悟過來:“你說什麼?你把自己賠給我?你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嘍!”
杜若如遭雷擊,她想跑開,卻呆在原地寸步難移。
何琳緊跟在葛飛後面跑出來,終於從眼前的情形意識到了自己的危機。
“杜若,你就讓葛飛送送你嘛,他可以先送你回去,再回來陪我看電影。開車耽誤不了多少時間。葛飛,是你一個人送杜若,還是我們一起送她?我們一起吧,那部電影還是不錯的,我們送完杜若再回來看好不好?”
“好是好,不過你弄錯了物件。我的打算是我和杜若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和她再回來看電影!”葛飛清晰地說。
“你說什麼?你是——什麼意思?”何琳聲音極不穩定,把變調、顫聲這兩個音樂課裡攻克不下的高難度水平都發揮出來。
“我就那個意思嘍!你用不著不相信,是真的!”葛飛毫無憐憫之心。
“杜若!你怎麼說?”何琳再次高度發揮,音階提高八度。
杜若想說不關我的事,可是這一雷的威力太大了,餘波還來不及快速消除,她開不了口。
“杜若,你會有報應的!”何琳扔下一句詛咒,揮手攔下一部tixe,回家療傷。
“你害死我了!”杜若剜了葛飛一眼。
“沒關係啊,我賠你!”葛飛輕描淡寫。
“你怎麼賠?”
“我用自己賠啊!”
“你以為你自己是一座寶藏啊!我聽說你選女朋友的事是自己做不了主的,得讓你叔叔說了算,有沒有這回事啊?”
“說是這麼說。但是我認定了的人,叔叔是不會反對的。”
那可沒準!杜若心裡反駁一句。問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