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我,這是我自己的事!”杜若第一次衝撞老闆。
“還以為你比一般的同齡人理性一些呢,原來也還是個小女孩!”陳明松說。語氣裡更多的是寵愛,並沒有怪罪的意思。
杜若繼續給蓑笠翁發簡訊:
——愛情是一種信念,作為一個信念的火炬,我悲哀地燃燒。我知道我終將熄滅。也終將再次被點燃。
——坐在老闆的車裡,聽舒緩的音樂,此時的心安靜無比,可是,我知道,煩惱和思念都會捲土重來。
……
直到杜若上樓梯的時候,蓑笠翁的電話才打過來。杜若急忙接聽,他在電話裡送給她一首歌。居然是一首兒歌:一隻小花狗,坐在大門口,兩眼黑油油,想吃肉骨頭……
杜若哭笑不得,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這首幼兒園的兒歌使他和她之間像極了一場小兒科的遊戲。
陳明松泊好了車在後面追上來,從杜若肩上接過小康:“小康這麼大的,你怎麼抱得動?這樣的事,還是讓我來。”
上了樓,陳母居然還沒有睡覺,聽到門響,趕緊過來抱走小康,對陳明松說:“我先和小康去睡。時間還早,你和杜若好好聊聊。”
杜若在cd機裡放了一張cd唱片,端了一盤水果,招呼陳明松到陽臺上坐。她剝了一個桔子,先嚐了一片,說:“嗯,很甜!”將剩下的部分遞給陳明松:“陳總,對不起,剛剛在路上衝撞了你。”
風輕輕地吹著,陳明松坐在靠背椅裡,吃著杜若剝的桔子,聽著cd機裡傳出來的懷舊歌曲,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愜意將他包圍。
“你能不能不叫我陳總?”
“那我叫你什麼?”
“叫我的名字,或者陳哥,或者明哥,松哥,都可以。”
“我還是叫你陳總吧。”
“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在你這裡,很有家的感覺,可被你陳總陳總的這麼一叫,好的感覺就打了折扣啦。”
和陳明松來往的女朋友都是思想開放、不拘小節、享受型的單身女人,外出約會聚餐打扮得體面漂亮,家裡卻亂得像狗窩,根本不能稱之為家。陳明松是個傳統的人,從來不把女人往家裡帶。有需求的時候就去女朋友家裡。每次去她們家裡,不光要替她們買這樣那樣的食物,還要幫她們收拾屋子。女人們並沒有要求他幫著收拾,可是屋子裡亂七八糟雜亂無章的陳明松看不慣。但陳明松從來不說什麼。在他的眼裡,這些隨時更換男人從男人那裡得到好處的女人和用身體做交易的風塵女人沒有什麼兩樣,他對她們任何方式的在意都是自貶身份。他只用身體和她們零距離接觸,在心裡,他是把和她們的界線劃得十分清楚的。
陳明松說:“你好像對我很瞭解?這歌曲、這水果、這溫暖的家的氛圍都是我喜歡的,為了做到這些,你花了多少心思和時間?”
陳明松的話裡有稱讚的意思,杜若卻不領情:“你錯了,你說的這些並不需要我刻意去做,歌曲是這房子裡原來就的碟片,水果是這個季節的時令水果,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以前倒是真有人為你費心準備過,只是你自己沒有注意到。讓我揀了便宜。至於你說的氛圍,我都不知道你具體指什麼,我只是做了每一個女人都會自覺去做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覺得喜歡,可能是因為我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你在我身上感受到了家鄉的氣息,所以覺得親切。”
“也許你說得有道理。其實我和你並不是同一個地方的人,我的故鄉是另一個更小的小城市。我的家在農村。不過,我老是感覺你們的那個城市才是我的第一故鄉,我出生的地方印象倒模糊了。現在,我的父親已經不在,母親和弟弟都已經出來,感覺上那地方更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倒是你們的那個城市,我時常想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