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並沒有震驚太久的時間，因為墮神審判顯然不只吞噬的能力，被那隻眼睛看到的瞬間，林昭分明感覺到自己通身都無法動彈了一瞬間。
然而好在季晚棠本人似乎也沒法完全掌握這隻恐怖的眼，在林昭遲滯的時間內，她僅僅能坐到再度以自己的意識掌控住白色巨鐮斬過來而已。
“千山有靈，伴我寒劍，朝知露，暮曉霜。”
“千山有劍，領我入道，春念消融，冬做寒雪。”
林昭撫過自己的長劍，她們兩人間依舊有無盡的雪花飄落。
但她們都知道，那不是雪花，那是林昭劍氣符意變作的反擊，成就的絕對籠罩。
然而這消耗了林昭大部分靈氣的靈技，被季晚棠的墮神審判全面壓制。
墮神審判並不是季晚棠依靠自己的力量全部施展的，所以她並未動用太多力量，雖然速度自己也被遲滯了，但是顯然和林昭比起來，季晚棠留的靈氣和底牌更多一些。
這對於林昭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這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同齡人戰鬥，自己各方面的靈技都被全面反擊和壓制住。
林昭閉上眼，天凰骨劍伴引動著漫天風雪，化神期的靈氣帶動天地之力，劍光掠起霜雪寒芒，萬千歸一，直指季晚棠面門而去。
“此斬滅魔，此劍證道；劍破百重障，誓我心昭昭。華光初綻，寒雪鋒芒，我道賜靈，千靈華綻。”
墮神，說白了，也就是另一種魔，千靈劍法在根本上是剋制魔的。
季晚棠感覺到墮神審判被壓制了一瞬，血色眸子中閃過驚訝，但是這並不能讓她太過驚訝。
“既然你有辦法破這個，那麼就讓我用當年將你摧毀的東西，再度來摧毀你！”季晚棠抬手結印，一直在她身後蟄伏的血色鳳凰長鳴一聲，直接沒入季晚棠身體之中。
下一刻，季晚棠的氣勢節節拔高，居然直接突破了一億八千萬靈流的大關。
這是提升靈氣底蘊的靈訣了。
顯然季晚棠已經被林昭能夠用一種壓制墮神審判的靈技破開自己留給林昭的驚喜而有些生氣了。
這一刻，她雙眼都變作了血色，灰白色長髮自動變為了墨色，眉心的眼睛也隨之消失了，她此刻動用的是純粹的血鳳之力，所以身後的雙翼也同時化為了一對血色羽翼。
現在的季晚棠才能稱得上是一句血鳳季晚棠，之前的季晚棠，林昭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麼狀態。
既有血鳳的囂張喋血，也有祖靈的死寂森冷，雖然這兩種感覺不衝突，但是放在當時的季晚棠身上就感覺矛盾極了。
因為那種狀態下的季晚棠似乎都沒有把這兩種力量發揮到極致。
仍然而現在的季晚棠收回了祖靈的力量，通身只剩下了讓人感覺到戰慄的瘋狂嗜血之意。
——她是可以把血鳳之力發揮到極致的。
季晚棠的目光定在林昭身上，緩緩道：“按照你的靈氣消耗，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林昭，投降吧，我會讓你家人給你立碑的。”
林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怎麼會認為，我的靈技只到那一步就結束了？”
她等這一天，等了多少日子？
她等待拿回自己的東西已經有多久的渴望了？
靈氣消耗麼？
林昭塞了幾顆丹藥，感受著靈氣狀態的快速恢復，看著季晚棠的目光逐漸充滿了殺意。
“此劍如山，此方如嶽，山嶽不可行，兩相無東西。意斬千重念，謂我心灼灼。華光難斂，千機難收，我道無惡，千靈華落。”
天凰骨劍脫手而出，分散成一道道洗白色的溫柔細雨，朝著季晚棠落去。
林昭手握天誅，一筆一筆書寫著千靈華落的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