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律師激烈的交鋒也不曾入耳,所謂的證人嘴唇一張一合,也甚是模糊,耳邊一直有嗡嗡的忙音縈繞,大腦停止了運轉。
伊唇不知道此刻她能做什麼,是站起來大聲辯駁被告律師的無恥,還是斥責原告證人的臨陣倒戈,又或者是痛心疾首胡麗的偏袒,還是義憤填膺的詢問伊覺為什麼這麼做?
短暫的失聰之後,終於能聽見一點聲音,法官坐在那裡敲了法槌:“原告,你是否還有其他有力證據,如果沒有,那麼我們會宣佈駁回你對伊遠翔先生的起訴。”
伊唇突然從觀眾席上面站起來,往外走了。這場當庭對質突然對於她來說毫無意義,無論結果如何,也改變不了她的遭遇,也改變不了她內心壓抑的憤怒和委屈。
如今她才看明白,她費盡心思,機關算盡,到頭來不過也是輸了最基本的尊嚴,她以為虎毒尚且不食子,烏鴉還能反哺,可是伊家,這個在紫檀路屹立了百年的大家族,表面風光無限,實則千瘡百孔,人人笑臉相迎,也不過是偽善的嘴臉。
她問自己,到底爭什麼呢?能爭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