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麼耗下去, 只怕大家都會有危險。
於是排長說道:「好了,大家先上車!」
大家聽從排長的安排陸陸續續地上了車,可是溫粟粟卻罔若未聞。楊思芳見罷,知道她是擔心霍參謀長,可是她們十幾個人找了這麼久, 都沒有找到霍參謀長……
她走到溫粟粟身邊,勸道:「粟粟,要不然我們先撤退吧,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霍參謀長,你說有沒有可能霍參謀長壓根就不在這裡呢?說不定他已經回兵團了……」
溫粟粟說道:「思芳,你們先回去吧,我再找一找,鄧進步是他的警衛員,又是跟他一起出去的,不可能鄧進步都在他不在。謝大哥,思芳,你們先回去,跟排長說一聲,不用管我……」
「粟粟!這裡很危險,我們必須得馬上撤離。」謝志毅眉頭擰著,「他在這裡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有沒有可能霍參謀長還在麵條廠,或者去別的地方辦事了,讓鄧警衛員一個人先回來的可能呢?這都是說不定,萬一霍參謀長沒事,而你卻出了什麼事,你讓他怎麼辦,不論怎麼說,咱們現在的首要目的是保護自己的安全。」
誠然謝志毅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溫粟粟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
她仍舊在不停的挖著泥土,白淨的臉蛋上,雨水和汗水混在了一起,或者還有淚水,只不過大家看不出來罷了。
她的雙目通紅,咬著唇,表情倔強,聲音哽咽:「可是……萬一他在呢……」
排長見別人都已經上車,可還剩下三個人沒有上來,走了過去,看著不肯放棄的溫粟粟,正準備讓她撤退。
卻在這時,溫粟粟突然挖到了一個東西,一個很眼熟的毛線兔子。是她勾的毛線兔子!是她送給霍溫南的那隻毛線兔子!
她的眼眶一熱,淚水順著面頰滑落。她伸手去擦眼淚,手上的淤泥沾染在了她潔白的面頰上,她卻渾然不覺。
她抬眸,像只可憐兮兮的小動物,看著謝志毅等人,她將手中的毛線小兔子舉起來,一字一句,哽咽地說道:「這是我勾的兔子,是我送給霍溫南的兔子……所以,霍溫南他肯定在這裡……」
「他在這裡,我要救他,我要救他……」溫粟粟雙手捧在毛線兔子,放在自己的胸口,彷彿可以感受到來自霍溫南身上的溫度。
她咬唇,吸了吸鼻子,將毛線兔子放回她的口袋裡,繼續挖著泥土。
排長也認識這隻毛線兔子,畢竟像霍參謀長這樣的人,隨身攜帶一隻醜的沒眼看的兔子這件事情,的確令人記憶猶新。
原本大家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霍參謀長,他還覺得霍參謀長或許不在。可是現在毛線兔子都找到了,那霍參謀長很有可能真的在,只不過還沒被他們找到罷了。
可是現在情況緊急,該撤退還是得撤退。
排長說道:「三班班長,帶她們兩個衛生員上車撤退,我留下來繼續找霍參謀長。」
太多的人留下來,要真發生二次塌方,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楊思芳聽罷,趕緊拉住溫粟粟的胳膊,說道:「粟粟,你聽到了沒有,排長讓我們先撤退,他留下來找霍參謀長,你可以放心了,我們先回去吧。」
溫粟粟看了一眼排長,她知道排長是個很好的人,也很負責。上次端午節的時候,排長的媳婦兒來看他了,挺著圓滾滾的孕肚,聽說已經懷了八個月了,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
如果真要留一個人,她會選擇她自己。
她將手從楊思芳的手裡抽回來,冷漠地搖了搖頭,說道:「思芳,你別管我,你快走吧。排長,你也回去,你媳婦兒再過兩個月就要生了,不論會不會出事,我都不能讓你代替我以身犯險。」
排長想起自己的媳婦兒,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