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煙想叫人,又心虛著害怕引人誤會,捏緊被子一時不知所措。
「阿桑。」
如暗夜修羅般渾身冷戾的人,在叫出這兩個字時,卻還是一如既往唇齒輕咬的溫柔繾綣。
將油燈放置在支架上,修長的手指探出,輕輕撫向涼煙面頰。
涼煙驚得往後縮了縮,驚疑不定又分外惱火:「二哥,你,你怎能昨日說的話,今日便食言。」
涼煙躲,宴星淵便進,手鍥而不捨地撫過面頰,口中輕輕喚著,阿桑。
涼煙氣得拿枕頭去砸,又拿腳踹。
「二哥!」
「宴星淵!」
「若是還想做好兄弟,馬上滾出去!」
「敢碰我,日後別再想我搭理你!」
涼煙打不過,完全不是對手,整個人縮到床榻最裡面,氣到想罵人。
宴星淵執著伸出的手微停住,隨即下移,握住涼煙手腕。
涼煙輕呼一聲,人已經從角落被拉出,撞入一個炙熱的懷抱。
宴星淵衣服濕透,涼煙能清晰感觸到胸膛的寬厚,臉刷地紅到耳根,掙脫不開下氣到咬牙切齒。
宴星淵攬住涼煙,身上的森冷戾氣,如冰雪遇初陽,眸色逐漸恢復清明,只是當他醒過神時,不由心頭一慌。
作者有話要說: 好不容易攢點好感度,就又坐回冷板凳的男主,追妻長路漫漫鴨,人生就是這樣的起起落落落落落
前面寫醉酒的時候,我暗示過這事,男主也是透過那次親密觸碰,才真正明確心意。
至於一打雷下雨就變副面孔,e,再完美的人,也總會有點毛病,下章再說。
我下午再拼命寫,晚上應該能發第二更
第七十四章
身體溫軟, 熟悉的薰香縈繞鼻尖, 不用看, 宴星淵也知懷裡緊攬的人是誰。
涼煙還在掙扎, 感受到箍緊的手臂稍有鬆動, 猛然發力一把推開。
兩兩相對,火光跳動,外頭悶雷聲響, 稀里嘩啦的雨一直未停。
沉默以對片刻,宴星淵撐不住涼煙針刺般的目光, 謹慎開口。
「阿桑,你聽我解釋。」
涼煙冷著臉,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先從我榻上爬下去再說。」
宴星淵忙站起, 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濕透,衣衫緊貼,竟隱隱綽綽顯出肌肉條理來,一時窘迫。
「我先換件衣裳,再過來細說。」
待宴星淵行出, 涼煙正襟危坐的身子霎時一鬆,趴在床榻上捶著被褥暗自惱恨。
「我有什麼好臉紅的, 明明是他不對, 我做賊心虛什麼?」
但是……
他衣衫濕透貼身,緊攬下健碩緊實的胸膛如隔無物,炙熱如火,只片刻便將她燒得面紅心跳。
腳步輕響, 涼煙忙坐起身,披上衣裳從床榻上下來。
宴星淵進來,沒敢看涼煙,垂眸坐在椅子上。
他昨日還說絕不再行逾越之舉,結果今個夜裡便直接闖入房間,還將人給抱住,若是不給出解釋,阿桑怕是再也不願見他了。
涼煙坐在對面,也沒催他說話,只暗自琢磨著,為何他上次也是這般,大半夜不睡覺,形同鬼魅,意識看起來不大清醒,就好像將自己放在一個隔離著外界的自立空間裡,陷在風暴狂湧的漩渦中心沉淪,任他的身體做什麼,都無知無覺。
難不成二哥有夢遊的毛病?
宴星淵似斟酌好,抬眼望過來,眸子漆黑一片。
「阿桑,有件事,除了我師父知曉外,再無人知,是我一直保守的秘密。」
「倒不是不可告人,只是我如今沒有實力去將真相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