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煙:……
望過去,發現兩人的氣勢比先前更加恐怖,帕凡埃魯在威壓下,嚇得趴在地上一寸寸爬出來的,站到涼煙身邊時,腿還在哆嗦。
「太嚇人了,站在他們之間,就像站在風暴中心,隨時會被撕裂。」
涼煙擔心他們打起來,只能硬著頭皮擠過去。
「你們又怎麼了?若實在不和,那便一人一個帳篷,分開來。」
宴星淵冷起來的模樣,比之冰川冬雪也不為過,眸子仍定在司靳身上,似乎要將人冰凍。
「帳篷都叫他給毀了,今夜只能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司靳狹長的眼裡是比狼還要殘忍的冷森,瞧著宴星淵,如同隨時都會給出致命一擊的凌冽危險,鮮紅的唇彎起一抹弧度。
「別向煙兒惡人先告狀。」說著眼眸一轉,掀開被褥,朝涼煙指了指自己的腹部,「你的好二哥跟我動手,傷上加傷,還想要甩開我,分道揚鑣?傷了人,還想跑?休想。」
涼煙望過去,司靳腹部的紗布沁出血跡,染紅了大片。
宴星淵豁然拔劍,劍尖直指司靳修長的脖頸。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司靳仍瞧著涼煙,劍的鋒芒已微微刺破肌膚,他不僅不退,反而揚起脖子更進一步。
「即便我現在受了重傷,只要我這雙手還在,在你一劍殺了我之前,我也能將你挫骨揚灰。」
眼看劍都□□指過去了,涼菸頭疼到不行,伸手拉過宴星淵退開幾步:「二哥,別與他一般見識,先將劍收起來。」
司靳輕笑,不無得意地朝宴星淵挑釁:「煙兒果然還是心疼我的。」
涼煙惱喝:「你閉嘴!」
宴星淵順從收劍,似不想再多看司靳一眼,背轉過身。
涼煙拉住宴星淵的袖子,將人引開幾步,隔了段距離後,才溫聲道:「相較而言,司靳此人離經叛道,並無是非可言,起了這爭端,我知必然是他先挑起來動的手,但是二哥,無論怎麼說,他也是嘉盛皇朝的九皇子,真動了他,後果我們難以承擔。」
「是我先動的手。」
「什麼?」涼煙一愣,簡直有些不敢相信,「是二哥先動的手?」
宴星淵輕應聲:「嗯,我提及明日分道走,他不願。如此糾纏阿桑,我的確動了殺心。」
涼煙吃驚不已,真動了殺心?
隨即清醒幾分,宴星淵在她面前總是溫柔小心的模樣,便叫她一時忘了,他本身便是在戰場上浴血奮戰,殺人絕不會手軟之人。
輕嘆氣,涼煙後悔極了,早知救了司靳這般麻煩,她乾脆視而不見,經受良心的譴責好了。
「二哥,司靳雖不討喜,但遠不至於到要殺了他的地步,我去同他說。」
「阿桑認為司靳不討喜?」宴星淵嘴角微翹,似有了分愉悅。
想到認識以來,每次的輕薄無禮,涼煙點頭:「對。」
宴星淵嘴角的笑意暈開:「我也認為他很不討喜。」
涼煙行到司靳身邊時,看向地上未動的粥:「為何不吃?」
後者捂住腹部,眸子裡瀲灩流光,透著妖異:「傷上加上,一絲力氣也無,需要煙兒餵給我。」
涼煙忍住將粥扣到他臉上去的衝動,默默在心裡反覆告訴自己,這人救過她,也救過墨蓮生的性命,不要忘恩負義。
憋了半晌,才擠出生硬的話來:「九皇子身份尊貴,又受了傷,跟我們一道總歸不妥。」
「有何不妥,戈烏人粗魯又野蠻,明日我的人會來,可以隨在身後保護煙兒。」
一口一個煙兒,叫得涼煙渾身彆扭,有了不耐:「我還有事需得去做,你如此糾纏到底為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