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在茶樓你只吃下半塊糕點,想必是不合口味,我知宮裡有個做糕點一絕的,獨後宮寵妃們能享用,比京都裡姑娘們哄搶的瑰月齋還好,你想嘗嘗嗎?」
「與嘉盛皇朝徵戰,立下大功,封賞剛送來府上,奇珍不少,不知有沒有阿桑喜歡的。」
「看到書信裡夾的那片樹葉了嗎?樹葉只是普通的樹葉,但我看到它的時候,它在夕陽最後一抹光輝裡離開了樹幹,追著光影落地,旋轉飄飛時很美好,我想到了你。」
涼煙還在往後看,手裡的信紙卻是驟然一空,偏頭看去,不禁蹙眉:「九皇子為何在我閨房裡,這裡是將軍府,不是彝城,再不出去,我馬上叫人。」
司靳身上攜裹著外頭的冷寒,看來是剛進來的,粗略掃完手中書信,定在最後的署名上。
「宴星淵?沒想到看起來孤絕如仙的人,竟也有凡俗一面,手段還如此幼稚。」
第六十七章
「宴星淵?沒想到看起來孤絕如仙的人, 竟也有凡俗一面, 手段還如此幼稚。」
司靳說完, 抬手往上一揚, 箋札搖墜, 細微的光影閃爍,霎時化為粉末紛揚。
看著毀人書信此等同樣幼稚的舉動,涼煙嗤笑一聲, 偏頭往屋子外間看去,冬亦躺在鋪就的厚重羊毛地毯上, 看起來竟是暈過去了。
「你將我的婢女打暈了?」想到守在屋外的衛忱倉,又繼續道,「外頭的呢?你動我的人?」
司靳靠攏, 涼煙仰頭直視,眸色漸冷。
「美人,你這般態度,真叫人傷心,你可知來見你之前, 我闖過了幾波圍殺?」
涼煙防備著盯緊眼前的人:「在將軍府,我絕不容忍你再有輕薄之舉, 若敢靠近, 我馬上叫人,有什麼話,還請坐下說。」
司靳輕嘖一聲,難得沒有逾越之舉, 順從坐了下來。
涼煙一時側目,隔了兩張凳子坐下,細瞧之下,發現他的面色比宮裡見時又白了幾分,冷白到好似毫無生氣。
「你被人圍殺?」
司靳一手放在桌上,修長手指躍動,冷白指尖輕敲桌面:「此事先放一邊,來說說宴星淵,你們什麼關係,戀人?」
「不是,在渠城新兵營,我們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他今日才知我身份。」
司靳指尖一頓,輕笑:「連你女扮男裝都看不出,還拜把子?一品便知男女之事分毫不懂,這等傻子,能把你伺候舒服嗎?」
涼煙心有慍怒:「九皇子若無事,只是要說這些汙言穢語,恕我無禮趕客。」
司靳沒聽見般,拿起桌上茶具過茶起浮,隨後又拿上兩個杯子來回傾倒,待茶溫了,推到涼煙面前。
「無需劍拔弩張,本王不碰你,也沒有時間讓我在此多逗留。追殺的人不會輕易罷手,本王今夜便會離開京都。」
涼煙想問,話轉了一圈又咽回肚裡。
司靳狹長的眼瞧過來:「你就是個沒心肝的,看來在彝城只留你一日,遠遠不夠,你壓根就沒有記住我的好。」
「你可知為你傷了那勞什子郡主,她爹就如同瘋狗似得想殺了我?垣帝也是個狗東西,明著勸和幾句,一轉頭就安排人想圍殺本王,還假意呼喊有刺客,呵,倒也真出現了刺客,從嘉盛皇朝一路追過來刺殺本王的人。算下來,統共三撥圍殺,若非本王神勇,又如何能再見美人一面?」
涼煙面色溫和下來:「禕瀾郡主的事,多謝了。」
司靳似不滿足,撐著身子往前探了探:「我不要你一句多謝,上次彝城幫了你,你說會牢記,結果回了霽月王朝,回了這京都,你就如此冷情。」
「那九皇子想如何?」
「我一直以來圖什麼,想必美人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