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臉頰透紅,慌張著手足無措的姑娘,宴星淵探身將人緊攬入懷。
涼煙身子一僵,隨即羞怒,在新兵營便也罷了,她作男裝打扮,輕薄之舉還能當做是不知者無罪,眼下她明明女裝,竟還敢如此行徑:「沒想到宴公子也是孟浪之人。」
宴星淵笑起來不復孤冷,手臂又緊了緊:「方才還叫這位公子,一副不認識我的模樣,怎的轉口又叫我宴公子?」
涼煙掙不脫,氣得不想說話,就聽見明明對上旁人一字都吝嗇的宴星淵,眼下不嫌囉嗦的絮叨起來,說話間,噴出的熱氣在她頭頂打旋,暖的,又有些癢。
「原本想跟你求證,但站在你面前,那份熟悉感,絕不僅僅是因為容貌,你就是阿桑。」
「阿桑,雖然相處才幾月,在營裡你做男裝打扮,說出來也過於荒謬,但我當真認為你不同,你在我心裡跟別人,是不同的,這份不同,甚至跨越性別。」
「起初我意識到這份不同時,排斥甚至厭惡,但只要一看到你,這些全都煙消雲散了,我不再同自己對抗,學著坦然接受這份特殊,但我又不知該如何讓你接受。」
「好在,我現在知曉你並非男子,自大殿上有了猜想,我便按捺不住心中歡喜,阿桑,我本以為往後的路,只能獨自一人摸索在黑暗裡,但如今有你,你是我一回頭就能看到的光亮,是我想起來,心間便會聚起一絲溫暖的人。」
「阿桑,你向來體貼,心裡也一定是有我這個二哥的,對嗎?」
宴星淵扶住涼煙的雙臂,低頭對視,那雙眼眸不再清冷,是炙熱,是星子般的光彩,也是溫柔。
涼煙有種腳踩雲端的不實感,上一世愛慕他的那三年,她拼湊假想出無數個宴星淵的模樣,卻沒一個如眼下這般。
他沒說一句直白的喜歡,但表達出的意思相差無幾。
她高興嗎?若是上一世,宴星淵這般注視著她,與她說這番話,她能高興到幾個日夜都難以入睡。
但現在,涼煙說不上是什麼心情,許是時過境遷,重生回來,那份曾經的念想,一點一點的沒了。
宴星淵面上的笑在涼煙的沉默裡慢慢淡去,鬆手向後退開一步。
「失禮了,原以為阿桑心意與我一樣,只差捅破這層窗戶紙,沒曾想是我自負了。」
涼煙還記得在新兵營裡,宴星淵的維護,輕聲道:「你依然是我二哥。」
宴星淵的眸子黑如深潭,沉靜又專註:「我要的並非如此,阿桑無意,那不妨慢一些,總歸是來日方長。」
作者有話要說: 不容易,終於掉馬,男主要開始追妻之路了鴨,為了慶賀這個特別時刻,我今天悄咪咪更了兩章,啾咪
第六十六章
一句來日方長, 涼煙心頭莫名沉悶, 若護不住涼家, 哪有什麼來日方長。
「二哥, 接下來父親出征, 我會繼續隨軍而行,望我們一如往昔,還是拜了把子的友情。」
宴星淵心裡第一次有這般特別的人存在, 以至於連表達,都不懂該如何去說, 喜歡,愛,這幾個字眼, 他難以啟齒,也看得過重,見涼煙反應冷淡,他便想著是不是說得不夠:「阿桑,我以前與你說過, 若是有看上的女子,捧成公主也不為過, 就算她想要這江山, 我也能打下來給她。」
涼煙自然記得,那時兩人還不對付,宴星淵的嘴刻薄得很,總能氣得她沒了理智, 如今想來,倒也覺有趣:「這是在宮裡,二哥說話得注意些。」
宴星淵很想靠近些,攬著她牽著她,但又不願冒犯,剋制著保持距離:「無礙,有人我會察覺,阿桑。」
「嗯?」涼煙抬眼看他。
宴星淵似有許多話想說:「這裡不是能靜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