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不爬我不知,現在該爬的,是你。」
方安瞬時變了臉色,兇意盡顯,猛地抬頭,觀面前這人形相清癯,哂笑:「哪裡來的臭小子不知死活。」
方安不識得宴星淵,一旁裡卻是有人識得的,坐在他身側的兩人嚥了咽口水,嚇得連話都不敢說,周邊坐著歇息的少年們則是帶著興奮圍了過來。
「我昨日也在演練場,正好見識到宴兄和總教頭的比試,總教頭那般兇,卻沒幾招就敗下陣來,宴兄實在是太厲害了。」
「我跟老兵們打聽,問到了許多有關宴兄的事兒,那是名副其實的營裡第一人,即便是教頭們,也沒一個是宴兄對手。」
「何止啊,我聽說是所有教頭一起上,宴兄也能輕鬆擊潰。」
「宴兄這般強,此次上得戰場,定能鋒芒畢露,掙下軍功。」
那些圍攏過來的少年你一句我一句地說開了,望著宴星淵的目光裡滿是崇拜。
方安被這些話給嚇得不輕,慌亂想跑。連總教頭都不敵的少年,他又如何是對手?
他動作極快,本是坐在地上的,霎時撐身想起,只是宴星淵動作更快,霍然往前一縱,抬手將他拍得一屁股坐下。不甘心下,他翻了個身手腳並用,想要拉開距離再跑,宴星淵抬腳踩其背,將他壓得徹底趴了下去,像個王八似地手腳亂舞,卻動不了身,這才徹底知了怕,急急求饒。
「我知錯了,昨日在演練場未能一睹兄颱風采,這才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勿怪,勿怪。」
宴星淵面色清冷,不僅沒有放開方安,還將腳往下壓著蹍了蹍:「柏桑是我小弟,你與他為難,我怎能放任不管。」
方安心裡頭正疑惑著怎就惹到了這尊大神,聽得這話瞬時明瞭,慌忙出聲道:「方才是我一時糊塗,我保證,日後對柏兄絕不敢有分毫不敬。」
宴星淵鬆了腳,腳尖一勾,將方安挑著翻了個身,隨後眸光帶著寒芒掃視一圈。
「日後不管是誰欺負柏桑,我都不介意替他十倍討回。」
少年們忙不迭點頭應諾,在他們看來,宴星淵是這營裡最強的,只有瘋了才會與他作對,別說是欺負柏桑了,日後見著他都要繞著走。
涼煙跑完三圈,已是頭暈眼花,剛入了營門,便見方安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登時心頭戒備,以為他又要為難。
衛忱倉上前半步,將涼煙護在身後,靜默瞧著方安。
方安見兩人姿態防備,先是一愣,隨即堆擠出笑臉捧著手裡的吃食遞過來:「柏兄,今日有肉饃吃,擔心晚了你那份便沒了,我特意幫你拿的。」
涼煙狐疑著打量方安,掃視了幾眼後這才望向他手裡,除了肉饃,還貼心地端了碗粥,只是怎麼看,就怎麼覺得那吃食有問題。
「可是摻了東西進去?一個男兒用這般齷齪的手段,不覺可恥?」
方安臉上燥得通紅,一時也有了脾氣:「愛吃不吃!」轉身就走,只是才走了兩步,便驟然想起宴星淵來,憋屈地回身行至涼煙跟前,垂著頭甕聲甕氣道:「先前撞你,是我不對,對你抱有敵意,更是我不對,這吃食未曾做過手腳,你大可放心。」
涼煙見方安這副模樣不似作偽,再者以他強壯的體格,也犯不著跟她弄這些小心思,伸手拿過來,剛欲說話,那方安唰一下就飛速跑沒影了。
涼煙也不再關注,她早就餓得厲害,埋頭吃起來。
吃完歇了片刻,號角聲又響,楊教頭拎出來二十幾個跑步時渾水摸魚的少年,至於涼煙,作為落後墊底的一個,也被揪了出來,站成排的扎著馬步。
楊教頭在上頭講軍規,扎馬步的就在最前面一排,後面佇列裡的少年們也被要求腰背挺直,不可亂動。
涼煙跑步本就累得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