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傻話呢,你看那三皇子,對涼大小姐笑得多溫柔。」
「宴公子,宴公子也在看她!」
「還有那嘉盛皇朝的九皇子,居然給她送飛吻,這曲劍舞,我學定了。」
涼煙站在大殿中央接受賞賜,還不知她今日一曲劍舞,在接下來幾月裡,引來了京都貴女們的爭相效仿。
涼婉香站在一旁,捏緊拳,指甲深陷進肉裡,她如何能想到這個妹妹竟能同馥水瑤平分秋色?
如今舞這一項,獨剩她了,接連兩曲驚艷之舞,所有人的期待也隨之加大,當真有了分壓軸的意味。
接下了賞賜,涼煙去瞧涼婉香,淡淡開口:「輪到姐姐大放華彩的時候了。」
涼婉香立即躬身,朝著金鑾寶座上的垣帝行禮:「見過兩位仙子的舞姿,臣妾自慚形穢,心悅誠服認輸。」
垣帝笑:「無需自謙,琴和畫皆能拿下第一,又在舞之一項壓軸,想必定能如你妹妹那般,給人驚喜,開始吧。」
涼婉香面色一白,有馥水瑤和涼煙兩座大山在前,她如何能翻越?但垣帝的話,她不敢不從。
聲樂起,涼婉香舞姿尚可,但有了比較也便有了峰頂,峰頂越高,落差越大,席位上眾人索然無味地瞧著。
涼婉香旋轉間,看到女眷席上略帶嘲弄的眼神,看到三皇子景修明毫無波動的臉,看到垣帝似有失望的神色,她的心一下亂了,腳下一晃,竟然崴了腳,旋轉的舞姿一時失控,輕呼一聲,踉蹌著狼狽摔地。
她的大腦倏地空白一片,看人模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她耳邊迴響,像是人們心中的嘲笑,涼婉香窘迫到臉燒紅,一咬舌尖,逼迫自己迅速冷靜,誠惶誠恐地跪伏下來向垣帝請罪。
垣帝將手一揮,並無甚怪責之意。
涼婉香忍著腳踝處的痛回了位,心頭的暗恨如小蟲子在噬咬,好不容易突圍獲勝,靠琴和畫兩項掙來的好感,皆因這一舞,消失殆盡,她恨得幾乎想撲過去咬上涼煙兩口,但面上尚能維持住雲淡風輕之色。
垣帝瞧向男子席:「姑娘們才情出色,在欣賞間想必大家已是酒足飯飽,不若移步至室外,換男兒們來一展風采。」
年輕氣盛者登時高聲應和,年長的見到這些蓬勃朝氣,也是愉悅,皆笑著起身,隨帝王向室外行去。
女眷走在最後,仍是由側門出,涼煙隨在嬌聲細語裡,沉默行著,在快要行至嵌著檀香木浮雕的月洞門時,腦後突然破風聲起,身體本能一偏,躲了開去,有女子的輕呼此起彼伏,似被驚到。
涼煙快行幾步將距離拉開,回身去看,發現禕瀾郡主手裡竟拿了條鞭子,眼下傲然瞧著她,抬手一甩,鞭子如長蛇再次抽來。
旁的那些貴女們都驚呆了,慌忙退開躲遠。
涼煙也驚詫,這禕瀾郡主瘋了不成?敢在宮裡打人!
眼見鞭子帶著尖銳爆破聲而來,涼煙再次將身一側,躲了開去。
禕瀾郡主連空兩鞭,氣得將鞭子往地上一甩,在雪泥地上砸出一道坑槽:「你居然敢躲?」
「不知郡主為何非要與我為難,甚至不惜動手,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願道歉。」
「本郡主想打個人洩憤還需得理由了?」禕瀾郡主跨出兩步,鞭子再次凌厲抽出。
見禕瀾郡主如此蠻橫不講理,還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涼煙不再閃避,從其旁站著的馥水瑤身上一把扯過她挽在雙臂的披帛。
「你!」馥水瑤先是一驚,見只是搶了她的披帛,又定下神來,噤聲退開幾步。
鞭子掃來,涼煙精準抬手,披帛一把裹住靈活長鞭,隨即緊握著向後一扯,禕瀾郡主被拉著踉蹌幾步,險些向前撲倒。
「你敢!」禕瀾郡主見搶不回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