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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崔遠洵還是忍不住問道,他想等飛機落地,查查這個人的資料。
關你屁事。賀言張口答道,又很想再給自己一拳。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回答:我叫賀言。可能比你紅一百倍,我下飛機以後也會搜搜你有什麼不知名作品的。
反正自己下飛機以後,可能就要社會性死亡了。不想忍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好啊。崔遠洵說,不勝榮幸。
小李原本以為賀言這一天都不會搭理自己了,但沒想到的是,飛機剛落地有訊號,他就收到賀言發過來的訊息。
等會兒一下飛機就跑。賀言在訊息裡這麼寫,別讓粉絲追上我,有人追你就攔著。
可我要去取托執行李啊。小李回覆道。
那我自己先走,你打車過來吧。賀言毫無商量餘地的寫道,也不再回復小李發過來的疑問,比如為什麼要這麼做。
只有在這時,賀言終於感到了孤獨。
李深是不能據實以告的,執行經紀人祁然更不是。賀言有朋友,可沒有人值得他冒這麼大的風險,每個人都可能利用這個秘密。
別人可能還有最後一道防線,那就是父母,父母總是值得信任的。但賀言是個孤兒,這個經歷讓他在選秀的時候好好營銷了一番,塑造自己美強慘的人設。
現在他只能靠自己守住秘密了。
艙門一開,坐在頭等艙的賀言就箭步衝了出去,
哪怕這晚睡得再不安穩,賀言依舊準時在六點起了床。
他右手刷牙,左手就已經開始刷手機。雖然用的是從不發言的小號,但他還是小心地用左手,以免手滑點贊。
先是檢視了一下超話排名有沒有下降,今天在超話簽到時顯示自己是第58564名簽到的,與昨天同時段簽到的資料相比沒有明顯的變化。又點進去某幾個知名大粉檢視他們又在發表什麼言論,最近他的粉圈在幹些什麼,對他的造型是否滿意。最後,搜尋自己的黑詞條和黑稱,最近在罵他什麼。
這些東西他只會在確認身後沒有相機的時候看。
牙刷完了,賀言指著鏡子,開始了試驗:這是一塊破布。
沒事,十分順暢地說出來了。
賀言又在空空的房間裡面無表情地敘述著:我特別愛我的公司、我的經紀人,還有我那個十分勤奮好學的助理。
完全毫無障礙地說了出來,賀言才確定,這次真的好了。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再犯,賀言開啟備忘錄,記下來兩次發作和恢復的時間差,可是樣本太少,暫時還摸索不到規律。
但他脫逃不了,他不能那麼隨心所欲地放棄工作,寧願抱著僥倖繼續下去。有的事情既然來了,就只能面對。
賀言。他喃喃道,你沒有出錯的資格。
助理李深這次沒有遲到,但是他忘了跟司機聯絡好時間,又耽誤了一會兒。
幫我預約一個心理醫生。賀言在車上對李深說,價格可以高一點,我不方便過去,讓他來我這裡。
李深問:啊?怎麼突然要心理醫生啊,這裡我也不熟啊。
又是那副想推託的樣子,賀言還想多說幾句,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又改了主意。拉著臉,冷冰冰地:你去做就行了,別問那麼多。
這招還真挺有效,李深沒再多說,只是皺著臉一臉苦惱地搜著相關資訊。賀言又補了句:要有執業證書和資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