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毓對上童玄一和蔣淮兩人難以置信的眼神,沒有立刻給兩人解惑。
一旁的藺歡率先開口:“你們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會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高人?”
她指著自己的腦袋,神色如常:“我這裡如何,你們該是心知肚明的,你們覺得有可能嗎?”
“是我運氣好,我出府遊玩時偶遇一位白鬍子老爺爺,解藥是他煉製而成。”
童玄一一聽,眼中的興趣越來越濃,恨不得馬上能見到藺歡口中所說之人。
他迫切地想要了解那位高人的全部資訊:“王妃,您快告訴我那人長什麼樣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我要前去拜訪。”
藺歡微微搖頭:“我不知道老爺爺的名字,至於年紀嘛,比你要老得多,是個帥帥的老頭。”
開什麼玩笑,所謂的高人本來就是她隨口胡謅的,能讓人找到才怪。
她這話讓童玄一明白,自己拜師一事沒戲,眼神頓時黯淡下來。
祈毓讓童玄一和蔣淮退下,把右邊臉頰上的半張面具拿下來,露出臉上清晰恐怖的疤痕。
他問藺歡:“小歡兒,你害怕嗎?”
祈毓臉上的疤痕呈青黑色,佔據著右臉大半的面積,想到這疤痕伴隨著祈毓兩年之久,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應該都不好受吧?
藺歡心中有些難受:“我不怕,那你疼不疼?”
祈毓輕輕搖頭,先喝下紅色瓷瓶裡的藥液,再拿著藍色瓷瓶問藺歡:“不疼,小歡兒可否為夫君上藥?”
剛開始中毒時,自然是疼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早就習慣了劇毒帶來的痛。
藺歡沒有回話,起身徑直坐在他身邊的位置,拿起藥瓶倒上些許藥液在手心,動作輕柔地給他細細抹勻。
兩人距離極近,祈毓的視線緊緊盯著藺歡,連她的睫毛都能數清。
解藥剛抹在他的臉上,傷疤處轉瞬之間傳來劇烈的痛意,讓他抑制不住地悶哼出聲。
藺歡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痛色,語氣中難掩擔憂:“很疼嗎?”
依她使用幾次從系統中拿出來的藥來看,解藥不可能會出錯才對。
她柔聲輕哄著祈毓:“夫君,你先忍忍,老爺爺說上藥之初會有些痛,不會很久的。”
祈毓強忍著臉上的痛意朝她點頭:“無妨,這點疼我還能忍。”
“小歡兒你繼續,夫君相信你不會害我。”
果然,隨著藺歡抹藥的動作停止,他臉上的疼意瞬止。
涼意漸生,如清風拂過心間,這是他自中毒之後從未有過的舒緩。
祈毓眉眼間笑意頓生:“小歡兒,你所言非虛,我這疤痕處一點兒都不疼了。”
藺歡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怕他是為了安慰自己才這麼說:“真的不疼了?”
見祈毓沒有騙她,隨即又輕笑出聲:“看來老爺爺沒有騙我,等夫君的傷好後,以後再見到他,我定要好好的謝謝他。”
雖說上級不靠譜,讓她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裡,給她的系統倒是不錯。
夫妻兩人之間其樂融融,丞相府卻是一片愁雲慘霧。
書房裡。
藺紹坐在桌案邊,問著派出去的探子:“可有查到在暗中打壓丞相府鋪子的背後之人是誰?”
“回相爺,他們的動作快準狠,似是專門為對付丞相府而來。”
“是屬下們無能,他們出手快,撤手更快,並沒有查到關於他們身份的一星半點。”
探子一身黑衣跪在地上,越往下說頭埋得越低,等待著藺紹的怒火。
不出所料,藺紹聽完他的稟報後,原本還算好的臉色在霎那間變得陰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