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謝瀟瀟在廚房也並非全然看著,他知曉何意愛吃的菜,便想著動手為他做一次,但他能力有限,只能幫忙做些洗菜的小事。
謝母嫌他礙事,便趕到廳屋了。
他吐吐舌頭扭頭跑了,他剛進去就瞧見了柳如鈺,不失體面的對他打招呼後便擠在何意身邊了。
謝瀟瀾輕彈他額頭:「粘人精!」
柳如鈺見到謝瀟瀟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謝瀟瀟是喜歡醫書,但他是謝瀟瀾的弟弟,且一直身為藥童跟在何意身後,幫他寫藥方,寫書信。
怎會不識字?
「吃點心。」金四江拍拍他肩膀。
他忙不迭的接過,垂眸掩去眼底的紅色。
作者有話要說:
金四江:「你夫郎心善。」
葉紫珠&葉榮:「你在口出什麼狂言?」
第74章
年節。
鎮上街道兩邊, 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艷紅的新對子和尚未點亮的紅燈籠點綴著青磚瓦,映出一片喜色。
從京城離開後, 這是謝家過得最熱鬧的年,從前在鄉下得過且過, 如今親朋在側, 倒是衝散了那略有些慘澹的悲傷。
人多便熱鬧, 也能找到興致相投的。
謝瀟瀟穿著紅襖子和孔作探討藥理, 柳如鈺和謝瀟瀾他們在書房淺談, 何意則是捧著先前買的話本靠著窗細細品著。
莫約是寫這書的精神不太對, 小夫郎都是將「身嬌體弱」貫徹個底, 嬌滴滴的,三步一咳嗽, 五步一踉蹌,男人瞧見都心疼不已。
何意滿眼都是「嗯」「啊」「嗚」這些糟糕的詞彙。
他放下書按使勁兒按了按眼睛,思考著自己如果這麼和謝瀟瀾說話,被嘔死的機率有多大。
「嫂嫂,我不要和孔爺爺聊天了!」謝瀟瀟推門而入, 直往何意懷裡撲,嫌少見他這般撒嬌,可見是真的不高興。
何意知曉孔作是真有本事之人, 斷不會刻意講些錯誤藥理給他聽,便摸了摸他腦袋輕聲問:「為何?」
「他與我說起螳螂,我雖未見過, 卻也知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螳螂, 可孔爺爺說螳螂若想繁衍後代就需讓母螳螂將公螳螂吃掉, 何其殘忍, 我不信!」謝瀟瀟哼哼的,「若是吃掉,就沒有辦法繁衍了。」
何意倒是沒覺得他麻煩,猶記得自己這般歲數時也是愛問愛鬧,父母從不曾覺得他麻煩。
他沉思片刻後問道:「那你知道正常如何繁衍嗎?」
「……嫂嫂!」謝瀟瀟驚詫不已,抬頭時面紅耳赤,「你、你說話怎這般……」
何意抿了抿唇,果然太直接了嗎?
只是看他這副神情想必是略微知曉一些的,他便注意些措辭跟他講著。
「青蛙會透過抱對結合,然後將後代一起排進水中,小蝌蚪會在水中長大,慢慢成為青蛙,和我們是不同的。」何意絞盡腦汁把握措辭,才說出不那麼露骨的詞彙,「螳螂和我們當然也不同,母螳螂只有吃掉公螳螂才會繁衍後代。」
謝瀟瀟聽懂了,人與動物的繁衍方式是不同的,所以是他淺薄無知,不該和孔爺爺發脾氣。
他十分老成的嘆了口氣:「是我天真了。」
何意唇瓣緊抿,倒也不必這般實心眼兒。
謝瀟瀟沒再亂跑,安靜窩在何意旁邊看書,偶爾和他聊幾句,倒也平靜得趣。
天色漸暗,謝瀟瀟將屋內的蠟燭點燃,院子裡的燈盞也在下人們的動作下快速亮起,不知道是不是何意的錯覺,總覺得從這裡能看到大門兩旁掛著的紅燈籠。
飯菜香漸漸飄出,何意摸了摸肚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