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晉王府其他地方的鬱鬱蔥蔥相比,秀園裡就像是另一個世界,到處都是光禿禿的,竟是連一根草也沒有。
不應叫秀園,改叫荒園差不多。
秀園裡沒有侍衛,除了幾個已經睡下的僕婦,就沒有其他人了,好在那幾個僕婦從被窩裡露出來的腦袋上都還有頭髮。
何苒沒在秀園停留太久,便出了晉王府,在街上轉了一圈,回到她落腳的一處小院子。
次日,晉王府裡的訊息終於傳了過來,原來馮擷英之所以突然回到晉陽,是因為晉王遇刺受傷了。
沒錯,晉王遇刺了,只是這一次,訊息藏得嚴嚴實實,驚鴻樓在晉王府裡的釘子費了好大勁才查出來。
上一次晉王遇襲,鬧得沸沸揚揚,晉軍還因此後退百里。
而這一次卻連一點水花都沒有。
上一次的遇襲可能是晉王自導自演,而這一次,卻是真的。
行刺晉王的人正是他的親兵!
這名親兵是汾州人氏,家中兄弟四人,三人當兵,其中兩個在攻打平山時戰死,而他因為被選上來給晉王做了親兵,沒有上過戰場,因而得以倖存。
然而就是在前不久,他得知了一個訊息。
他家所在的村子被官兵搶了,老母親被推搡時摔倒再也沒有爬起來,十三歲的幼弟和十二歲的小妹被官兵帶走,下落不明。
官兵是來他們村子討要軍糧的,據說早在十天前,就已經通知各村裡正籌措軍糧了,可他們村子太窮了,湊不上攤派的數量,於是便來村裡討要了。
所謂討要,就是挨家去翻米缸,見什麼搶什麼,全都充做軍糧。
這名親兵從同鄉口中聽說了這件事,便趁著當值的時候,朝著晉王揮出了刀。
那一刀沒有砍中晉王的脖子,傷在了肩膀,親兵當場被侍衛斬殺。
馮擷英調查此事,查到了那名親兵的同鄉,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何苒想起馮擷英與枚兒的對話,問道:“汾州那邊與其他地方有何區別?”
杏姑說道:“有區別,汾州衛指揮使蔡傑,是老王妃的親弟弟,晉王爺的親孃舅,他還是老晉王一手栽培起來的,整個汾州,連同平陽,都是他的人。”
何苒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叫來流霞,問道:“十七太爺聯絡的那個幫手,是不是也姓蔡?”
流霞點頭:“範縣的蔡千戶。”
何苒冷笑:“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一個個的全都是這樣!”
杏姑暗忖,大當家這是說的晉王吧,可那個“全都”又是怎麼回事,除了晉王,還有誰也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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