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正在追蹤的人,是個青衣少年,這少年從驚鴻樓出來,錦衣衛的人便跟上了他。
可這少年竟然是個熟手,三兩下便將跟蹤的錦衣衛甩掉。
鐘意正在茶樓裡的一個角落裡喝茶,一名手下進來向他稟告。
原本只是覺得那個少年從後門出來,既不像是驚鴻樓的客人,也不像是夥計,所以錦衣衛才會跟上他。
可沒想到,這少年居然還有兩下子,這便引起懷疑了。
鐘意聽完,眼睛微微眯起,他下意識地看向窗外,只見一個青衣少年正從一駕騾車裡鑽出來。
鐘意問道:“是這個人嗎?”
手下湊到窗前一看:“是他,就是他!”
鐘意二話不說,飛身躍出窗子,立刻驚動了街上的人,一個婦人大聲尖叫:“出人命了,跳樓啦!”
青衣少年聞聲,掉頭就跑,他的腳力極好,跑了半座城,仍不疲累,直到跑進鬼市。
可是鐘意卻沒想到,會在鬼市上遇到陸臻,只是錯愕之間,那青衣少年再次脫離他們的視線,消失不見了。
鐘意問道:“可有人記住了他的長相?”
幾名手下面面相覷,他們之所以能一眼認出那少年,是因為這少年斜挎著一隻藍地白花的包袱,一個男人,卻挎著花布包袱,本就引人注目。
可若是問起他的長相,卻沒有一個看清楚的。
鐘意發現,自己竟然也沒有看清楚這人的長相。
這是怎麼回事,他也沒有老眼昏花啊。
京城的一個角落裡,四個穿著同款青布衣衫,斜挎同款藍地白花小包袱的少年,不,少女,勝利會師。
“真讓大當家說對了,那錦衣衛真的盯上咱們驚鴻樓了。”
“姐妹們,我這次表現得不錯吧,大當家能把我留在身邊了吧。”
“我也表現不錯啊,那幾個錦衣衛,最後就是被我甩掉的。”
這四名少女,是李錦繡為何苒準備的。
自從得知小梨是左小艾送過來的之後,李錦繡便不服氣了,丫鬟有什麼用,真正能夠給大當家辦事的,還要是侍衛,當年,她就是大當家的侍衛。
所以,她一送便是四個,何苒出了一道題,讓她們把監視驚鴻樓的錦衣衛引開。
現在,四個小姑娘全都完成了任務,算是考核能過了吧。
她們並不知道,她們剛剛把盯梢的錦衣衛引開,何苒便和上官夫人派來的嬤嬤一起走出了驚鴻樓。
何苒上了馬車,上官夫人已經在等著了,她緊緊握住何苒的手:“好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何苒知道,上官夫人竟是已經查過了,連同她在萬春縣和真定府的事,全都查了。
“還好,過去的事,我全都不記得了,所以便不覺得苦。”何苒輕聲說道。
“惡有惡報,何閻兩家已經徹底撕破了臉,他們大打出手,下了大獄,從牢裡出來之後,又為了銀子打起來,何家老夫人替兒子休了閻氏,閻氏豈肯善罷甘休,堵在何家門前,說什麼也不肯走。”
“外祖母讓人抓了她?”何苒問道。
上官夫人一怔,接著便又釋然,她伸手想去撫摸何苒的頭髮,可是手伸到半空卻沒有落下,不知為何,這一刻,她竟然有一種不敬的感覺。
明明只是一個小姑娘,且,還是她的孫輩。
上官夫人覺得,一定是自己和外祖女還不熟,彼此生分的原因。
“是,我讓人抓了她,她初時不肯說,後來......全都招認了!”
上官夫人沒有說後來如何,只說閻氏全都招認了。
不用細問,何苒也知道,上官夫人是用了手段,要麼是嚴刑逼供,要麼是以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