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分擔」
卓飛馳的神色嚴肅起來：「你已經走到這一步, 不該無法知道這件事，你以前遇到超出你承受能力的知識時，會被遮蔽嗎？」
穆思辰搖搖頭：「一般不會遮蔽, 只是會汙染我，讓我失控, 讓我發瘋。」
之前聶憶海在他耳邊留下潮汐聲時, 穆思辰聽到了很多不該知道的知識, 當時他險些陷入瘋狂中，是小章魚救了他。
即使如此，他的大腦也沒有遮蔽那些話。
他遇到這種遮蔽的情況只有一次，是圖書館的書籍名單中的《a01》和《a02》這兩本書, 後來他在地下室看到這兩本書的真正名字。
這麼看來, 遮蔽「選召」兩個字的是大眼仔, 大眼仔不想讓普通人知道這兩本書的情況，所以遮蔽了這兩個字。
圖書館內的很多關於神級怪物的書都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封印，這也是大眼仔做的。
「如果你在現實世界，聽不到這幾個字情有可原，」卓飛馳道, 「現實世界的屏障是完整的，它可以保護你的大腦。但在這裡, 在我的起源鎮, 我想告訴你的話，能被誰遮蔽？有誰可以遮蔽？」
穆思辰已經得出了答案。
不僅是他沒有聽到聲音, 系統也沒聽清卓飛馳的話。
那些「嗶嗶嗶」的遮蔽音，很像是電子音強行遮蔽的聲音。
「也就是說, 這句話不是我不能聽的, 是你不能聽的？」穆思辰在心中問系統。
系統顯然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它沉默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卓飛馳望著穆思辰，忽然道：「系統在你腦海里，它一直在和你對話。是它遮蔽了這幾個字，還是這幾個字遮蔽了它的同時順便遮蔽了你？」
穆思辰不確定要不要暴露系統的情況，畢竟卓飛馳和系統也算是有仇。
他的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發出聲音。
但卓飛馳已經猜出答案了。
「原來不能聽到這個詞的是系統，為什麼呢？」卓飛馳審視地望著穆思辰。
穆思辰感覺到他的視線並沒有聚焦在自己身上，而是好像透著他的身體看著藏在他身體內的系統。
他覺得自己應該保護系統，不能讓卓飛馳這麼打量系統。
於是穆思辰說道：「卓飛馳，不管你想對我說什麼，或者我想對你說什麼，都不過是在延緩我們戰鬥的時間罷了，我們終究還是要戰鬥的。是你邀請我來起源鎮，而我也想奪取起源鎮，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大笑聲打斷了。
「哈哈哈哈哈哈……」
卓飛馳仰天大笑，笑聲在井底迴蕩，穆思辰聽著這藏著蒼涼和悽苦的笑容，覺得卓飛馳不是在笑，而是在哭。
這是發生了什麼？
只聽卓飛馳邊笑邊道：「，『定數』心心念念選擇的竟然是現實世界的？我一直憎恨的系統，竟然也是？原來是這樣，原來如此。難怪『定數』會從一個一心一意計算尋求生機的神級怪物，變成今天的樣子。原來祂已經認清自己的使命了。」
穆思辰：「……」
卓飛馳好像懂了很多東西，但他什麼也聽不到，一到關鍵內容就會被遮蔽。
這個忽然被發現的真相，是卓飛馳一個人的熱鬧。
穆思辰除了記住這個遮蔽了系統的詞語外，什麼也做不到。
卓飛馳笑了一會兒，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穆思辰。
他的眼神有點古怪，好像在和穆思辰衡量比較著什麼，又好像透過穆思辰看著遙遠的未來。
不知道他看到的未來都有些什麼。
「我不想死。」卓飛馳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