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生氣,順手抄起炕下的腳凳就砸到秦牧的頭上,秦牧在家裡,沒有戴冠,那腳凳雖然小,卻是紫檀木的,硬得很,秦牧當即就昏死過去。
有了上次的教訓,蔣氏沒敢聲張,也沒敢去請秦家慣用的太醫,只是讓人到了個偏僻的街上請了郎中。
常貴媳婦去的時候,剛好看到那郎中揹著藥箱子離開,連個小僮都沒帶,那駝背貓腰的樣子,不像是經常出入大戶人家看病的,她便生了疑心。
聽說是大奶奶身邊的體己嬤嬤過來了,蔣氏打發了自己的乳孃出來,那乳孃擔心說出秦牧抱恙,九芝衚衕那邊的人會來探望,那時就會露餡兒,便推說二夫人的小日子來了,這會兒腰痠,至於三奶奶那邊的事,一時顧不上,讓那乳孃包了五十兩銀子,和一根金鎖,讓大奶奶的人一併帶到句容。
常貴媳婦讓小丫頭把五十兩銀子和那根金鎖拿過來。
四太太用兩根手指拈起那金鎖,嘖嘖道:“這還是空心的。”
三太太用帕子掩了嘴,暗自慶幸,好在沒帶著傅蕾過來,這丟人現眼的事,還是別讓兒媳婦知道了。
羅錦言對常貴媳婦道:“把這些寫到禮單上,讓常貴一併帶到句容。”
取笑歸取笑,三太太和四太太心裡都替何氏不值,何氏那麼好的性子,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婆家?
兩人遂把給何氏和霞姐兒帶的東西,又各自多加了一些。
下午時,二房、三房、四房和五房,也都派了體面婆子送了賀禮過來,羅錦言讓常貴媳婦一併收了。
三天後,常貴帶著整整三車東西去了句容。
直到常貴離開,帽沿衚衕也沒有傳出秦牧受傷的訊息。
羅錦言輕揚眉角,這個蔣氏比起吳氏要厲害多了,出了這麼大的事,都沒有傳出來,若非是常貴媳婦恰好過去,讓隨同去的小丫頭到茶水間裡暗中打聽了,還真不知道秦牧又被蔣氏打傷了。
其間白九娘回來了,因為秦珏曾經對所有人都說過,他的事皆不用瞞著大奶奶,所以白九娘一回來便來見了羅錦言。
她把她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那個韓五把我打暈了就跑了,大爺說不用跟著,能被趙宥派到京城來的人,都有幾下子,萬一被他發現被人跟蹤,反而會打草驚蛇,還不如放他而去,看看他能攪出什麼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