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紹當然有自己的私心,秦燁出家,也並非丟人現眼的事,他出家以後,秦家就正式交給秦珏了,總比秦珏累死累活,他在旁邊添亂要強吧。
翁婿二人又聊了一會兒,秦珏看看天色不早,便告辭出來回到客房。
豫哥兒四仰八叉,呈大字形躺在炕上,嘴巴隨著呼吸微微張開,像極了羅錦言。
秦珏有好久沒和兒子一起睡了,此時豫哥兒躺平了,他才發現兒子長個子了,只是好像瘦了一點兒。
他把枕頭放好,在豫哥兒旁邊躺下。他的頭剛剛捱到枕頭上,豫哥兒就醒了。
“爹,您回來了。”豫哥兒坐起來,揉揉眼睛。
秦珏伸手把他重又摁回枕頭上,道:“快睡吧,明早和我一起走。”
豫哥兒並沒有睡醒,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我夢到我娘了,我娘在院子裡種樹呢。”
秦珏莞爾,你娘最懶了,能躺著決不坐著,她會種樹?我才不信。
沒想到豫哥兒直到第二天還記得這個夢,他跟著外公和父親一起出門,對羅紹說:“外公,我夢到我娘種了一棵樹。”
羅紹笑了,摸摸外孫子的臉蛋,笑著說道:“你娘喜歡花,你應該夢到你娘種花才對啊。”
豫哥兒嘟噥:“可我就是夢到我娘種樹,不是種花。”
出了門,翁婿三人正要上車,就見新雨從衚衕口跑了過來,此時天剛矇矇亮,羅紹這才知道新雨早就出去了。
“親家老爺,大爺,出事了。”新雨向四周看了看,幾名站在馬車旁的隨從見了,自覺地退開幾步。
羅紹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新雨這才壓低聲音說道:“街上不但有錦衣衛的人,連金吾衛也出動了,小的見到駱爺身邊的長生了,他說昨晚宮裡出事,有刺客行刺皇上。”
新雨口中的駱爺就是駱淇,他在金吾衛。
金吾衛鮮少在宮外當差,今天連金吾衛也派出來了,那定然是出了大事。
“駱淇也出來了?”秦珏問道。
新雨搖搖頭:“長生說皇上指了駱爺當值,駱爺讓長生回府裡報個平安。”
長生回府裡,卻恰好遇到新雨,這顯然就是讓長生給秦珏送訊息來的。
“長生說,皇上沒有受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