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喜哽咽著,繼續說道:“聖上還要聽灑家讀《參同契》呢,灑家先走一步了,高閣老保重啊,三日後灑家不用當值,也想好好歇歇了。”
說完,他便向著藏書樓的方向匆匆走了。
高蘊已經平靜下來,他仔細回味著衛喜最後說的那番話。
《參同契》?
這不是道家的書嗎?
皇帝此時為何要看這本書?
衛喜把這件事透露給他,又是為何?
高蘊想到這裡,片刻也不想再跪著了,他爬起來便要出宮,可是腿已經凍僵了,剛邁了一步便又摔倒在地。
高蘊果然凍病了,被抬進府後,他顧不上請太醫,硬撐著讓人把他抬進書房,叫了幾位幕僚過來,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早朝上發生的事,幕僚們已經聽說了,今天是望會,上朝的人本來就多,人多口雜,何況又是當朝首輔的醜事,不過兩三個時辰,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已經全都知道了。
高蘊也顧不上丟人了,把他在勤政殿外看到江院使,以及衛喜說的那番話敘述了一遍。
衛喜說三天後他不當值,要好好歇歇,這個不難猜。雖然內侍不能隨便出宮,可衛喜不是普通內侍,他在槐花衚衕有處三進宅子,是皇帝賜給他的,他隔三差五就會過去,聽說他還養了兩名小妾。他是太監,以他的身份沒有聖旨自是不會來大臣家裡,他這是暗示讓高蘊去他那裡吧。
不用說,衛喜就是這個意思,看來他是有話要說了。
可是《參同契》又是怎麼回事?
一名幕僚想了想,道:“大周曆代皇帝都是重佛輕道,到了這同德年間,能得以進宮的也只有過兩人而已,昔日的李道子是孝貞皇后請來的,聖上也不過就是賞了件道袍而已,可是後來的靈虛子就不一樣了,聖上對他極為寵信,外面的那些傳聞是真是假,我想東翁和諸位也都心裡有數吧。”
高蘊猛的一驚,思忖片刻又搖頭:“非也,據我所知靈虛子並非道門正宗,外間還有傳聞他是玄一道的,這本《參同契》他能不能看懂都難說,聖上想來只是想要拿來看看,並非是因為靈虛子吧。”
那名幕僚道:“東翁,不論聖上是不是想起靈虛子,他老人家龍體有恙卻是真的,而您又被宵小陷害,當務之急,您若是能解聖上之憂,您就是首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