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女謄則掩了嘴笑:“我看你是多想了,瑞王妃是虞家的,那虞家若是懂得分寸,也不會落到今日地步,你還真以為是瑞王妃壯士斷腕,依我看,十之八、九是醜事遮不住了,這才不得不為之。”
這話說得遮遮掩掩,可在場的人都明白,這所謂的遮不住的醜事是什麼,算算日子,也有幾個月了,饒是冬天時穿得厚,那肚子也遮不住了吧。
高太夫人乾咳一聲,宗婦們這才收斂了你知我也知的會意笑容,正襟危坐。
高太夫人清清嗓子,聲音洪亮得像是年輕了幾十歲:“既然人已經死了,以後誰也不許再提,尤其是各家那些沒出閣的姑娘,和年輕媳婦,更是說也不能說,這種腌臢事,說一說也是汙了舌頭。“
宗婦們連連稱是,私底下暗暗慶幸,多虧瑞王府離得遠,自家女兒沒有和趙藍娉有什麼交情,否則這受連累的可不僅是瑞王府一家。
趙藍娉的死訊,猶如一顆石子落入湖中,只是微微蕩起幾圈漣漪,便重又恢復平靜。
瑞王府裡,瑞王妃安靜地坐著,手裡捻著一雙小葉紫檀的念珠。
門外傳來問安聲,瑞王妃的眼皮依然低垂,沒有了,藍娉不會再來給她問安了,她也不用因為生氣避而不見,藍娉再也不會回來了。
門簾一挑,進來的是世子妃喬蓮如,她自顧自給瑞王妃請了安,然後上次一步,在離瑞王妃不遠也不近的地方站住,壓低聲音說道:”母妃,兒媳問清楚了,那根本不是小亭的哥哥,小亭只有一個妹妹叫小葦,前些日子犯錯,自己絕食死了,她們的老子娘早就死了,沒有別的親人。兒媳擔心那人來路不正,又恐他說些什麼,便自作主張請連管事把人帶走了。“
連管事是連嬤嬤的親弟弟,瑞王妃有很多事情,都是交給他去辦的。
就是喬蓮如進來之前,瑞王妃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她原以為小亭服侍過藍娉,讓小亭代替藍娉去死,也是造化,可沒想到,不知從哪裡又冒出個小亭的哥哥,唉,又是一條性命,阿彌陀佛。
瑞王妃沒有抬頭,手上依然捻著佛珠。
她當然不會看到喬蓮如嘴角的那抹笑意。
她發現以前服侍趙藍娉的小亭不見了,便猜到一些,這才花錢僱了個閒幫來鬧事,她只是讓連管事去處置而已,連管事卻悄悄把人弄到亂葬崗給活埋了。
看來她猜的沒錯,那躺在金絲楠木棺材裡的,果然不是趙藍娉,而是小亭。
趙藍娉去哪裡了?
喬蓮如不知道,以她如今在王府的能力也查不到。
趙藍娉剛過七七,邰家便千里迢迢來平涼下聘了。
趙宥得知後,微微吃驚,他先前倒是沒有看出來,這邰克儉還是個聰明人。
他破天荒親自見了邰長齡。
一個月後,邰長齡八抬大轎,一路吹吹打打,從平涼迎回了趙藍娉的牌位。
一時之間,整個陝西都在說邰家的高義、邰長齡的情深,不過就是個失貞的女子,竟然如此看重。
當然,這些讚揚聲都是來自平頭百姓,但凡是有官身的,都能明白箇中道理。
趙藍娉死了,這門親事也就沒了,可邰長齡迎娶了牌位,那就是瑞王府的女婿。
過個兩三年,孝期滿了,邰長齡再娶填房就是了,他今年才十八歲,三年後也不過剛剛及冠,邰家損失的也只有一個原配的名額而已,不但得到好名聲,還有瑞王府的提攜。
邰長齡再是喜歡趙藍娉,洞房花燭面對陰森森的牌位也是毛骨悚然,他強撐著守了前半夜,後半夜就溜到通房丫頭屋裡了。
幾個月後,邰長齡被幾個公子哥兒拉到鄉下打野味。所謂打野味,也就是圖個新鮮。他們去的這裡叫十字坡,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