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在翠花衚衕養了一名外室,名叫張小小,秦二夫人得知後,讓人去把張小小打了一通,卻驚動了五城兵馬司,鬧得好不熱鬧。後來張小小離開了翠花衚衕,說是被秦家接走做姨娘了,如此,這件事才平息下來。”魯振平說到,看似平白的語氣裡,卻有著掩不住的嘲諷。
羅錦言輕聲笑了,問道:“以秦二夫人昔日的做為,定是不會把張小小真的接進府裡了。”
魯振平一愣,秦二夫人昔日做為?那是什麼?大小姐是如何猜到的?
他點頭:“您說得真對,秦二夫人根本沒把張小小接進九芝衚衕,可您是如何知曉的?”
“這個很明顯。”羅錦言說道,顯然,她不想細說,或者不是不想,只是她懶得解釋。
這本來就是顯而易見的。能做出娶小戶女來壓制侄兒的蠢事,這樣的人難道還會大度到接暗娼進門嗎?她當然不會,目光短淺又自作聰明而已。
“秦瑛想來正和秦二夫人嘔氣,別的顧不上吧。”羅錦言輕聲說道,看著墨跡已乾的畫卷,對服侍筆墨的小寒道:“收起來吧。”
說完,她這才對夏至說道:“王二家的想要活命,就去找秦家二爺討個說法。”
“討說法?”夏至怔住,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既然拿了她的小衣,難道不應討說法嗎?”羅錦言呷了口茶,慢條斯理地說道。
夏至恍然大悟,難怪小姐說這是小事,原來就是這樣簡單。
可是小姐又是如何知曉那是秦家二爺做的呢?
這是秦家的人啊,真的就讓王二家的鬧上門去?
而且小姐又是如何得知在這裡住的是秦二夫人和兩位公子呢?
魯振平並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聽說秦琅拿了王二家的小衣,他登時睜大了眼睛。
秦琅怎麼會拿一個鄉下婆子的小衣,就算是汙陷也沒人會相信吧?
“大小姐,這件事太明顯了,怕是......”他喃喃問道。
羅錦言抿嘴笑了:“你是想說這太拙劣了是嗎?”
魯振平沒有說話,這就是預設。
“沒人相信,所以別的也就沒人相信了。”她說完,便拿起詞話本子,繼續看了起來。
魯振平和夏至對視一眼,兩人施禮退了出去。
夏至站在廡廊下,靜立一刻,這才恍然大悟。
對啊,手段拙劣沒有關係,沒人相信也沒有關係,關鍵是那件肚兜是王二媳婦的!
有本事你說不是啊,你敢說嗎?
不是她的,又是誰的?
沒有身邊人做證,誰會相信?
“這位秦二公子真不要臉,想來就是想拿這個逼迫小姐與他私相授受,他以為小姐只是養在深閨沒經過事情的小姑娘,由著他欺騙,真是瞎了他的狗眼!”夏至忿忿罵道。
小雪一頭霧水,她拉著夏至的手問道:“姐姐,真是秦家公子嗎?他為何會這樣做?”
夏至冷哼道:“小姐說是他,那就不會錯。若是一般的大家閨秀,被他這樣壞了名聲,十有八、九要給他做妾了,那還不都是由著他了。”
小雪還是不明白,但是夏至說得對,小姐認定是他乾的,就一定是他。
王二家的聽說讓她去做這件事,嚇得不住磕頭:“媳婦子是寡婦,若真是這樣做了,以後就沒臉見人了。”
如果讓你得逞了,我家小姐才是沒臉見人了呢,換做是膽子小的,怕是隻有自盡這條路了。
連主子都能出賣,如果不是你還有這個用處,不論是在哪家,都是死路一條。
“你把這件事辦好了,讓我當家的出面給你說情,等你死了,依然埋在你男人身邊。”常貴媳婦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