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是這樣。
想到這裡,霍星坐不住了,他起身去了西跨院。
秋日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院子裡,院子裡的紫薇花開得有點亂,紫色紅色的花擠在一起,似是從未修剪過。
廡廊下放著一盆牡丹,用名貴的老窯花盆裝著,花期已過,只有碧綠的葉子。
惜惜正在廡廊下給耳朵洗澡,她穿著粉紅色的衫子,袖口挽起來,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她的臉上也是粉撲撲的,額頭亮晶晶的,似有一層薄汗。
丫鬟們侍在旁邊,有的拿著毛巾,有的捧著皂豆,有個丫鬟不知說了什麼,其他幾個全都笑了起來,惜惜也笑了。
聽到惜惜在說:“去把那瓶茉莉花露拿過來。”
她用茉莉花露給小貓洗澡嗎?
難怪湯圓身上有玫瑰花香,顯然,她給耳朵用茉莉花露,給湯圓用玫瑰花露。
她怎麼這樣奢侈?
他忽然有些鬱悶,這樣的惜惜嫁進霍家,能不能適應霍家樸素的家風呢?
祖母和母親現在都很喜歡她,但是以後呢?
恩師從不讓她早上請安,所以她幾乎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可霍家卻是要晨昏定省的,她能受得了嗎?
“阿星少爺?”有小丫鬟看到他。
羅錦言抬起頭來,見霍星站在門口,似是在猶豫要不要進來。
她站起身,從丫鬟手裡接過毛巾擦乾了手,對霍星道:“阿星哥哥,你來了。”
“聽說你給耳朵洗澡,我來看看。”他訕訕然地說道。
他從不知道惜惜的院子裡是這樣的,有花有樹,還有歡聲笑語,看著亂糟糟的,但卻熱熱鬧鬧,讓人感覺很舒服。
是不是以後他們有了小家,也會是這樣的?
她給貓兒狗兒洗著澡,他們的孩子們在書房裡讀書,哴哴的讀書聲,伴著她的鶯聲燕語,那一定很美吧。
他原本已經想轉身走了,這時卻改變了主意,第一次走進院子,向著廡廊下的羅錦言走了過來。
“惜惜,白雲觀的風景很好,旁邊的小館子做菜也好吃,不如等到恩師休沐時,我們一起去白雲觀吧。”
羅錦言揚揚眉毛,霍星怎麼了?
他這人悶嘴葫蘆似的,這兩年四處遊玩,他從沒有什麼提議,爹爹和她要去哪兒,他就像個木頭人一樣跟著一起去,也從沒有說過哪裡的風景好,哪裡的不好,他今天怎麼這樣古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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