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宥對此人很是欣賞,認為他有勇有謀,便把他帶回平涼......但是起初並沒有重用他。”沈硯說道。
羅錦言點點頭,若是王英一進府就受到重用,那就不是趙宥了。
瑞郡王趙梓在江南時,連子女都不敢生,傳說他之前的兩位王妃,都是死在他的手上。兩個都是竇太后放在他身邊的人。
他忍辱負重,自請降爵,來到偏居一隅的平涼,這才生下幾個孩子。
趙宥是趙梓精心教養出來的,十幾歲便孤身來到京城,暗中替父親結交人脈。馬市大案,動了他的幾個重要人物,卻依然沒有把他牽連出來,可見他的小心謹慎。
趙梓和趙宥這樣的人,又怎會輕易把一個人放到自己身邊呢?
沈硯所說的情況和之前張廣順他們打探的訊息基本吻合。瑞王府被經營得鐵桶一般,羅錦言用了幾年之力,才能拿到這些訊息,她不禁好奇,沈硯人在榆林,是怎麼打探出這些訊息的?
她沒有問,心裡卻越發凜然。
瑞王府雖然只是毀了一個馮雅欣,這件事若成,那和驍勇侯府的親事就是一樁好親;但若是被拆穿了,便猶如敲山震虎。
敲的是小小的馮家,震的卻是驍勇侯。
驍勇侯不但是武將,他還是政客。
沈硯要去陝西給趙氏兄妹找麻煩,驍勇侯不但沒有攔著,還利用聯姻,把慶郡王府拉了進來。
只有羅錦言知道,在趙極死後,慶郡王扮演了什麼角色。
這個表面上糊塗之極的花花王爺,實際上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趙思登基後,他是攝政親王;趙思死後,他代表皇室宗親,力主趙宥繼位。
前世,如果沈硯要和瑞王府為敵,慶郡王也與趙宥站在對立面上,那麼趙極死後的歷史會不會改寫?
想到這裡,羅錦言眼前豁然開朗。
驍勇侯敢於把唯一的寶貝兒子送到陝西,又怎會不把自己暗中佈置的一切全都交給他?
瑞王府裡一定有驍勇侯的人,而且根深蒂固。
羅錦言微笑,笑容越來越大。
秦珏見她笑了,只能無奈。
這些年來,只要是涉及到趙宥的事,惜惜就像打了雞血那麼精神。
“你或者你身邊的人,可見過王英?”羅錦言問道。
沈硯搖頭:“王英平時都在瑞王府裡,偶爾與趙宥出門,也不會離開平涼。我畢竟有軍職在身,不能隨意離開榆林。”
沈硯身邊有驍勇侯的幕僚,他在榆林的所做所為全都有章可依,除了驕橫霸道以外,真沒有什麼可以讓人垢病的,違反軍令這種蠢事,他又怎會去做?
羅錦言的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蹙,這個王英倒也神秘,除了知道他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操京城口音,竟然沒有別的線索。
自從去年聽說趙宥身邊有這樣一個人之後,她就讓人調查過,可惜叫王英的很多,二十多歲考中秀才的也很多,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晚上躺在床上,秦珏拍拍她的臉蛋,安慰她:“既然王英是寄居在小廟裡,那我們就從小廟查起,如果他是京城人氏,又怎會住在那裡?這件事交給我吧,沈硯要成親了,你把賀禮準備準備。”
就是不讓她為這件事再操心了。
羅錦言滿足地縮排秦珏懷裡,民間夫妻就是這樣吧,妻子把外面的事情全都交給丈夫,自己只管柴米油鹽,生兒育女。
見她縮成小貓一樣,秦珏的心裡又癢了,大手探進她的小衣裡,把她揉弄得軟成一團兒,任由他擷取......
秦珏並沒有告訴羅錦言,他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時候,借住到城外小廟裡,除了外地人,還有可能是有家不能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