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羅雀,卻沒想到收到帖子的大多都來了,就是沒能來的也都在秦家計劃之內,有熱孝在身的,家裡有事的,原本給這些人家送帖子也就是禮節性的,並沒有打算人家真的會撥冗光臨。
反而是羅錦言卻只是微微一笑,她從未有過四太太的憂慮。春節前秦家出了那麼大的事,如果不是過年的時候各家都忙,還不知那些真的假的都傳成什麼樣了,平時雖然也各家也都有禮尚往來,但是哪裡比得上在賞梅宴上親眼看一看,閨秀們暫且不提,但凡來參加賞梅宴的主婦們,哪個不是人精似的,只憑一個宴席就能看出不少門道。
四老爺和四太太一大早就往梅花裡來了,臨出門時,四太太親手服侍四老爺穿上寶藍色杭綢直裰,又給他繫上羊脂玉的竹報平安玉佩,襯著他白皙的面龐清秀英俊,秦家男人都是得天獨厚的好相貌,若不是眼中偶爾閃過的倦怠,也是個儒雅俊秀的人物。
四太太很滿意,秦珏不但讓四老爺秦炻跟著操辦賞梅宴,還請他和秦珈一起,招待男賓客,所以這些日子,她就緊盯著四老爺,沒讓他遊手好閒,他都閒了二三十年了,也該振作起來了。
四老爺秦炻卻又想在家裡躺著了,看著四太太滿臉的期待,他嘴角翕翕,終究沒把“不去”這兩個字說出來。
囁嚅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來的客人除了未冠童子,不是有官職的,就是有功名的,我......“
四太太抿嘴一笑,露出兩個梨渦:“可你是秦家長房四老爺,寧家的姑老爺。”
就憑這兩個身份,就是寒門學子們奮鬥幾十年也無法匹敵的。
秦炻艱難地咽嚥唾沫,他好像也不是秦家最沒出息的,四房的秦燦比他還大兩歲,連個秀才也不是,大年初一時,厚著臉皮軟磨硬靠地跟著一起進了天心閣,反而是他覺得自己老大不小頂著秀才的功名,丟了父親和兄長們的臉,那天裝肚子疼沒好意思過去。
“那我真的去了?如果哪裡做得不好,你不許回來和我打架。”那次他被四太太抓破了臉,半個月沒敢出門。
四太太看看自己的纖纖玉手,無可奈何地道:“那次以後,我就把指甲都剪了。”
羅錦言借給她看的詞話本子裡說過,男人就像小孩子,不能一味打罵,還要時不時地哄一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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