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嬌嗯了一聲。
蕭珩來到床前,彎下身,探出修長如玉的手摸了摸她額頭:「不燙了。」
「我睡了多久了?」顧嬌問。
「三天。」蕭珩說。
「這麼久。」顧嬌喃喃。
「這是朱雀大街的宅子,我和家裡人說我娘心絞痛,你待在這邊照顧她。」蕭珩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仔仔細細地看著顧嬌,輕聲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顧嬌搖頭:「沒有,就是睡久了,人有點疲軟。」
「睡久了是這樣,我扶你起來坐一下。」
蕭珩這話說晚了,因為顧嬌已經打算自己坐起來了,然後顧嬌的小身子僵在了半空,她眼珠子動了動,往下一躺:「好像有點沒力氣。」
蕭珩:「……」
蕭珩將「沒力氣」的某人扶了起來。
她穿著薄薄的寢衣,他的指尖與手心幾乎能感受到她手臂的溫軟細膩。
蕭珩的睫羽微微一顫,拿了個墊子放在她背後,又自衣櫃裡取了一件小薄襖為她披上。
是信陽公主找繡娘為顧嬌量身定做的衣裳,滿滿幾櫃子全是,只是信陽公主從來不會說,也不主動送。
「多謝。」顧嬌穿好小薄襖。
開春了,天氣沒那麼寒冷了,但為了給顧嬌養傷,屋子裡依舊燒了無煙的銀炭。
一件小薄襖上身,顧嬌便覺著足夠暖和了。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摸出一個用紅繩串著的平安符,她唔了一聲。
蕭珩看著她脖子上的平安符道:「不是原先那個,那個找不到了,我娘又讓人重新做了一個。」
當時太混亂,平安符早已與血泥混在一起,黑燈瞎火的,顧嬌又失了理智,根本沒辦法找。
蕭珩倒是派人去找了,奈何現場破壞程度太嚴重,平安符早碎成渣了。
顧嬌對於摘掉平安符後的記憶有些斷斷續續的,她知道自己把那個燕國的高手殺了,但之後呢?之後她怎麼了?
她張了張嘴:「藥……」
蕭珩道:「送到了,你把藥送進了京城,交給了守城的侍衛。小七的毒已經解了,正在坤寧宮靜養,等你得空了,我領他過來給你道個謝。」
顧嬌認真地想了想:「不能只口頭感謝。」
蕭珩忍俊不禁道:「好,讓坤寧宮重金酬謝。」
「信陽公主的龍影衛呢?」顧嬌記得他們中了蟲毒。
提到這個,蕭珩就不得不有些替她驕傲:「你帶回來的藥裡也有那種毒蟲的解藥,南湘師娘已經幫他們把體內的餘毒清除乾淨了。」
顧嬌又道:「那我的蟲子……」
蕭珩笑了笑:「在南湘師娘那裡,南湘師娘說那種蟲子要養著,否則兩天就死了,她先替你養著,你什麼時候痊癒了她再拿給你。」
顧嬌點點頭。
如此甚好。
顧嬌:「我的紅纓槍。」
蕭珩:「找回來了。」
「那……」顧嬌還想問她有沒有傷人,一轉頭,就瞥見了蕭珩脖子上的傷口。
仔細分別,非利刃所致,而是兩排無比醒目的小牙印。
顧嬌頓時:「……」
蕭珩見她看見了,倒也不刻意藏著了,促狹地說道:「記起來了?」
顧嬌低頭對手指:「沒有。」
蕭珩笑道:「力氣真大。」
顧嬌抵死不認:「我沒有。」
蕭珩忽然站起來,俯身靠近她,在她耳畔輕聲道:「下次換個地方咬,同僚都在笑我。」
顧嬌扒拉了一下小耳朵:「哦。」
蕭珩逗得差不多了,點到為止,畢竟自己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