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穿上護肘與護膝,戴上護掌,與沐輕塵一起上了場。
她四個位子都輪番試了一次,都不賴,但最驚艷的是她擊鞠時打出的那一桿。
球是沐輕塵傳給她的,在武夫子的幹擾下其實有些傳偏了,誰料她準確無誤地自頭頂將球勾了過來,再一個起杆打了出去,隔著根本不可能看清的距離,她愣是將球打進了球洞裡。
所有人都被這一桿驚艷到了。
這氣勢,這準頭,簡直就是天生的擊鞠手!
沐輕塵策馬來到顧嬌身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是第一次擊鞠嗎?」
顧嬌點頭。
沐輕塵欲言又止,最終也只說道:「方才那一桿,很熟練。」
顧嬌認真想了想,說道:「唔,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天賦?」
沐輕塵:「……」
一下午的訓練很快結束,顧嬌初次上場,與自幼擊鞠的沐輕塵相比,球技自然有些青澀,但基本符合武夫子的預期,就是有一點,顧嬌太猛了,一不留神就犯規。
這樣容易被罰下場。
武夫子道:「比賽在七天之後,這幾日,大家都抓緊訓練。」
武夫子一共挑選了二十人,真正上場的只有四人,另外再有幾名替補。
接下來的幾日,顧嬌放學後都會留在書院與沐輕塵等人一起訓練,顧小順就在草場邊上坐著等她。
轉眼到了比賽的前一日。
武夫子將眾人叫到草場上,公佈了根據這幾日的訓練表現篩選出來的選手,不出意外,第一位是沐輕塵。
其餘三位分別是顧嬌、明楓堂的袁嘯以及明月堂的趙巍。
沐川是替補。
顧小順由於時常在草場等顧嬌,混了個後勤小隊長,也與他們一道去參加比賽。
武夫子笑道:「今天就不訓練了,大家回去早點歇息,養精蓄銳,明日一早前往凌波書院。」
……
顧嬌回宅子後將明早去內城比賽的事與家裡人說了。
顧琰忽然開口:「我也想去看你比賽。」
顧嬌看了看顧琰,點頭:「好。」
臨睡前,顧嬌再一次檢查了顧琰的身體,早晚兩次已經成了顧嬌的習慣。
顧琰躺在床上,乖乖地掀開上衣,讓顧嬌將聽診器放上去。
他的病情暫時沒有出現太大惡化,只是去看一場比賽問題不大。
顧嬌回到屋子後,將聽診器放回小藥箱,躺在床鋪上,閉上眼,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顧嬌沒料到的是,她晚上竟然又做夢了。
為何說又,是因為她來盛都後不是第一次做夢了,只是每次醒來都不記得自己夢見了什麼。
夢裡的天是灰色,辨不清時辰。
她置身一處幽靜的庭院外,面前是一扇朱紅色的院門,門上不知是哪個小鬼調皮,用刀尖刮出了幾道刻痕。
很奇怪,為什麼她下意識地認為這是有個小傢伙調皮所致?萬一是下人搬東西時磕到碰到呢?
她推開院門,邁步跨進院中。
左手邊的角落裡種了一簇綠竹,兩邊靠院牆的地方則種了一排又一排的響鈴花,微風拂過,響鈴花沙沙作響。
這是一座陌生而又熟悉的院子。
陌生是因為顧嬌從未來過,熟悉是她雖未來過,卻又隱隱知道哪間屋子是幹什麼用的。
廊下從東頭起,第一間是廂房,第二間是上房,第三間是書房,拐個彎過去是庫房。
顧嬌古怪地看著面前的一整排屋子。
有聲音自虛掩的書房門後傳出來。
「音音,該練字了,快過來。」
「不許偷懶。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