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說可以養,但有個條件,他必須自己照顧小雞,餵食餵水、清掃雞糞都不能假手於人。
為了讓小淨空明白養雞的難度,顧嬌讓他先去薛凝香家餵了兩天雞,不僅有萌萌噠的小雞崽,還有已經發育成熟不再可愛的老母雞和大公雞。
且顧嬌告訴他,所有現在看著可愛的小雞崽,有一天都會長成老母雞和大公雞。
結果這都勸退不了他,顧嬌只能讓他養了。
他養了七隻,每一隻都肥嘟嘟的。
他還給它們取了名字,從一到七,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辨認它們的。
蕭六郎給老太太帶了平城特產——糖漬楊梅乾,這個時節楊梅剛結果,果子不大,酸味很濃,但這種楊梅最適合糖漬,酸甜的口感吃起來不會膩。
蕭六郎帶了兩罐,一罐是去了核的,一罐是有核的。
別看只是兩罐吃食,但這是平城最有名的一家糖漬楊梅乾,又恰逢考試學生多,每天幾乎一出來便被一搶而光了。
蕭六郎是半夜去排隊的,在冷風裡瑟縮了許久。
老太太扒拉了一個無核的楊梅乾給狗蛋。
狗蛋吸溜得口水橫流。
顧小順還沒放學,蕭六郎給他也帶了東西,是一整套做木雕的工具,特別齊全。
昭國對鐵的管制極嚴,一般人很難買到如此精細齊全的鐵具,蕭六郎是訛了羅太守才買到的。
眼看著蕭六郎的包袱癟了下去。
小淨空遛著小雞,臉上渾不在意,卻時不時往蕭六郎拎著的包袱裡上瞥一眼。
顧嬌捕捉到了他的小異樣,問道:「淨空是不是也很期待自己的禮物?」
「我才沒有!」小淨空傲嬌地撇過頭去。
壞姐夫是不會給他買禮物的!
蕭六郎將小傢伙的彆扭盡收眼底,本來倆人的關係就夠嗆,又分別了一個多月,如今連生疏都算不上了。
蕭六郎從包袱裡拿了一套孔明鎖出來:「不要就算了,我送給狗蛋。」
「不行!」小淨空一下從椅子上蹦下來,將孔明鎖搶在懷裡,「他、他小!他玩不了!」
狗蛋茫然地看著小哥哥,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最後是顧嬌的。
那是一個十分精緻的錦盒,只瞧盒子便感覺其價值不菲。
顧嬌暗道比劃了一下錦盒的長度。
是簪子麼?
這麼貴的盒子,至少是根銀簪吧。
銀簪在鄉下可不多見,一般都是木簪,豪橫一點的就是銅簪。銀簪只有條件很好的人家才能買,而且只有在很重要的日子才捨得佩戴。
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果一個男人送女人簪子,那就代表了某種不可言說的意思!
顧嬌滿臉都寫著我好喜歡我好喜歡我好喜歡!
吧嗒。
蕭六郎將錦盒開啟了。
卻不是什麼簪子,而是一支毛筆!
顧嬌當場傻眼。
蕭六郎道:「你的字總是練不好,除了握筆姿勢不對,與毛筆也有關係。這是平城一位名匠所制的狼毫筆,很適合你的力道。」
他一本正經地介紹,顧嬌卻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簪子它是燙手嗎?
為毛要給她送支筆?
這好比是給一個滿心只想氪金遊戲的學生送了一套考試真題,她能拒絕嗎?!
看著顧嬌強忍住抓狂的小樣子,老太太笑得肚子都疼了!
——有一種需要,叫六郎認為你需要。
顧嬌抱著懷裡的狼毫筆,小臉黑成了炭。
隨後蕭六郎又遞給她一塊銅對牌,上面刻著周記錢莊。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