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去哪兒?」您這翻臉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
宣平侯倒不是不想見蕭珩,是他這會兒情緒有點煩躁,怕過去嚇著兒子了。
他思前想後,想去找顧潮那隻老猴兒,打一場什麼的。
去了才知老猴兒出遠門了,去哪兒他沒對家裡說,似乎是遊山玩水。
遊山玩水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老猴兒一定又是被皇帝派去幹什麼事了。
宣平侯想了想,老老實實地回了宣平侯府,把劉管事叫到跟前,聽劉管事把京城最近發生的大事都說了一遍。
寧王的事,信陽公主已經提過了。
靜太妃的是從劉管事口中得知的。
靜太妃對外宣稱是暴斃,劉管事與坤寧宮有走動,知曉的自然是內幕。
靜太妃是前朝餘孽,蕭珩小時候的毒就是她指使人下的,莊太后與皇帝的關係是她一手挑撥的,寧安公主的親事也是她一手策劃的。
「可憐寧安公主,落在了這麼一個蛇蠍親孃的手裡。」劉管事深深感慨。
靜太妃的死在京城轟動了一陣子,如今熱度早已冷卻,宣平侯是初次聽說,按理應當感到無比震驚,然而由於他離京前就發現老祭酒在針對靜太妃,差不多猜到靜太妃沒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只是也沒猜到會與前朝餘孽有關。
根據蕭皇后透露的訊息,靜太妃這些年一直與邊塞的書信來往密切,他們都以為是在和寧安公主通訊,事實上應該是在聯絡前朝餘孽。
皇帝下旨任唐嶽山為欽差大臣前往邊塞,明面上是探望寧安公主,實際是帶了軍隊去掃蕩前朝餘孽的。
「這個功勞本該是哥哥的,可惜哥哥不在京城,陛下這才任命了唐嶽山。」
這是蕭皇后的原話。
宣平侯對功勞沒興趣,他擅長打仗,並不代表他喜歡打仗,有些事是責任、是不得不扛在肩上的使命。
他守不住山河,他身後的國要破,他背後的家要亡。
蕭皇后不知老侯爺的事,但這個不必她說,宣平侯自己就能猜到,想必是跟著唐嶽山一塊北上了。
唐嶽山此人好大喜功,他能容忍老猴兒與他同行只有一種可能——老猴兒不是去打仗的。
「是去救回寧安公主的麼?」
宣平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如果駙馬也是靜太妃的一顆棋子,那麼寧安公主的處境的確不容樂觀。
想到寧安公主,宣平侯的眉心不自覺地蹙了一下。
當年莊太后似乎有意撮合他與寧安公主的親事,那丫頭總跟個受驚的小兔子似的,他不喜歡。
他這種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不能沾染那麼柔弱的小兔子。
「行了,你退下吧。」宣平侯疲倦地說道。
「侯爺。」劉管事笑了笑,「小侯爺還接回來嗎?」
蕭皇后要聯絡宣平侯就是透過劉管事聯絡的,因此劉管事已經知道那個私生子竟然就是小侯爺的事了。
宣平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你,是沒去接過他?」
劉管事當場被懟成了啞巴。
他鄉下就去接,接到人都進了京城也沒接回府……
他從前不知他是小侯爺,對他有點兒不太尊重,想想還挺害怕。
宣平侯本打算歇會兒,此時卻又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此事本侯自有主張,你就別摻和了,以後也不必往碧水衚衕去了。」
「侯爺暫時還不打算宣佈小侯爺的身份嗎?」
「嗯。」按宣平侯以往的性子早宣佈了,這回他卻變得格外謹慎。
他並不懼怕那夥人,可他失去過蕭珩一次,不能再失去他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