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誇大其詞的話,家裡人個個都不當大爺,就連最懶的顧琰都知道要給剝個玉米、澆下菜地,家裡的活計都被分擔得差不多了,房嬤嬤當真不累。
顧嬌見狀沒再執意進灶屋了,她回東屋收拾了一下東西,一會兒還得去醫館,走之前她想和家裡人打聲招呼。
其餘人都見著了,蕭珩卻既不在書房也不在西屋。
顧嬌唔了一聲:「奇怪,去哪兒了?」
蕭珩去了隔壁。
事實上顧長卿也在。
仙樂居出了這麼大的事,顧長卿不可能毫無驚覺,在顧承風坐上回府的馬車後,他對顧承風謊稱要去軍營,其實是來了隔壁。
「劉全,去外頭守著,別叫人聽見了。」老祭酒對劉全說。
「是,老爺。」
劉全在門口警惕地看守了起來。
三人在書房坐下。
老祭酒道:「說吧,都是什麼事?」
顧長卿看了眼蕭珩,開口道:「仙樂居出事了,你們刑部可有什麼訊息?」
「有。」蕭珩對顧長卿又比對邢尚書更坦白一點,除了莫千雪將他錯認成另一個人的事情外,幾乎是和盤托出,包括仙樂居的少主。
他沒說少主是莫千雪告訴他的。
顧長卿便以為是他透過刑部的手段查到的。
顧長卿沉默了,他真沒料到會有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我還以為只是傳聞……仙樂居的目的是什麼?」
蕭珩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最終目的並不清楚,但嬌嬌似乎擋了仙樂居少主的路,仙樂居對嬌嬌下手了。」
顧長卿的臉色驟然變得冰冷!
蕭珩說道:「不過仙樂居這次打錯了算盤,他們派出來的人無法對嬌嬌下手,暫且不必為嬌嬌擔心。」
顧長卿的眸光依舊冰冷:「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上忙的?」
蕭珩說道:「查仙樂居少主的底細,所有過往,所有認識的人,所有做過的事,越詳細越好。而且要暗中調查,決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顧長卿沉吟片刻,說道:「我會對陛下說,我要離開京城,去撫恤顧家軍殉職的將士家屬。」
老祭酒讚許地點點頭,這是個不錯的理由。
顧長卿離開後,老祭酒對蕭珩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說的?」
老祭酒太瞭解蕭珩了,別人看不透蕭珩的情緒,他卻不會被輕易糊弄過去。
畢竟,蕭珩這一身腹黑本事是他教出來的。
「那夥人可能來了。」
「那夥人?」老祭酒擰了檸花白的眉頭,努力想了一下能被蕭珩稱作那夥人的人究竟是什麼人。
半晌,他眉頭一皺,「你是說……燕國的人?」
蕭珩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可沒擋仙樂居少主的道,如果他是仙樂居少主,一定會以收服他為主,收服不了再殺也不遲。
要他命的一定是另有其人。
他坐到如今的位置,眼紅他的人不少,可真正有膽子動他並且有實力入仙樂居的眼的太少了。
整個昭國可以說幾乎沒有。
莊太傅不想動他嗎?可莊太傅沒那膽子去挑戰莊太后的底線。
莊太傅至多就是用一點兒權術去打壓他。
實力不如莊太傅的,仙樂居瞧不上,仙樂居瞧得上的,又與他蕭珩無冤無仇。
思前想後,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
老祭酒長嘆一口氣:「唉,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何信陽公主寧可讓你流落民間,對你不管不顧,也不要把你找回京城了。」
上國勢力,那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
他們掩藏得如此天衣無縫,卻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