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也心虛。
雖然他尚未及冠,按昭國習俗算不得成年男子,不過他要大婚了,及冠禮會提前。
很快他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男人都好面子,尤其是在情敵與對手面前千萬不能露怯。
安郡王打定主意不叫蕭珩看出自己是一條喪家之犬,他挺直脊背,氣場強大地說道:「我路過,不是來做客的,我先走了。」
蕭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進來坐坐吧。」
安郡王一愣。
他們倆很熟嗎?
他路過而已,蕭六郎居然請他進屋坐坐?
坐就坐!
誰怕誰!
安郡王面不改色地嗯了一聲,冷著一張臉與蕭珩進了屋。
這個時辰正是家裡的幾個小男子漢滿院子亂跑的時候,堂屋的前後門都開著,沒生火。
蕭珩請安郡王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給安郡王倒了一杯熱茶。
安郡王在街道上晃蕩了一下午加半個晚上,又冷又渴,他接過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胃裡瞬間暖和了。
蕭珩在他對面坐下:「還沒吃飯吧?」
「我吃過了。」安郡王死要面子地說。
咕嚕~
他肚子叫了。
安郡王漲紅了臉。
蕭珩叫來玉芽兒,讓玉芽兒去灶屋下一碗麵。
玉芽兒回頭看了安郡王好幾眼。
安郡王心道,就算我長得俊,也不用這麼一直看吧?蕭六郎,你家的丫鬟不大懂規矩啊……
姑婆去劉嬸兒家搓葉子牌了,老祭酒去伺候茶水與私房錢了,都不在家中。
姚氏抱著顧小寶去看姑婆打牌了,顧小寶看牌就興奮,姚氏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安郡王喝著茶,四下張望。
「嬌嬌不在。」蕭珩一語戳破。
顧嬌去醫館了,確實不在。
安郡王喝茶掩飾尷尬。
玉芽兒煮來了一碗煙筍臘肉麵,配了一小碟醬菜。
安郡王貴為莊家嫡孫,平日裡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然而不知為何,他覺得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面。
一碗麵條下肚,安郡王通體舒暢,連凍僵的腳趾頭都暖和了。
他一滴湯汁都沒剩下,醬菜也吃得乾乾淨淨。
茶了喝了,面也吃了,再待下去安郡王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就在他要告辭時,屋子裡傳來了小淨空啊啊啊的抓狂小聲音。
這種聲音一般只發生在顧嬌外出時,顧嬌在家時他可乖了。
「你先坐會兒,我去看看。」蕭珩起身去了西屋。
小淨空又找不到東西了,他將自己的小寶箱翻得亂七八糟,弄得地上也七零八落的全是他的玩具。
「你在找什麼?」蕭珩問。
小淨空叉腰跺腳:「小金!我的小金不見了!它又調皮!」
蕭珩趴下來在床底下找到了那個金算盤,隨後又拉著小淨空一起,將地上的東西一一收拾回去。
安郡王不是故意要偷看,實在是他正對著西屋的方向,想不看見都難。
他沒料到堂堂朝廷命官回到家裡竟然會做下人才做的事情。
不是有丫鬟嗎?
「時辰不早了,你該洗澡了。」
「我不要洗澡!」
果然,顧嬌不在,他就不是個愛洗澡的乖寶寶。
蕭珩才不慣著他。
蕭珩出來打水,順帶著對安郡王指了指書房的方向,道:「我先給淨空洗個澡,你要不去書房坐坐,那裡暖和。」
「啊……這……」
算了,盛情難卻,他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