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問道:「燕山君自己知道嗎?」
上官燕道:「知道,不過他自己並不在乎,太后是老年得子,生下他沒多久便身體虧空去世,他是被國君拉扯大的,兄長如父,國君待他是真心疼愛,他待國君也是真心敬重,這在皇室中是少有的真情了。」
顧嬌深以為榮:「畢竟沒有利益的牽扯嘛。」
上官燕嘆道:「燕山君就是貪玩了些,一直不肯成親,小郡主還是他在外一夜風流得來的女兒。」
不夠成熟,不是個有責任的父親。
這就致使國君繼養大他後,又替他養女兒,也真是夠辛苦的了。
「你們又在說我什麼壞話?」燕山君的馬車忽然行駛到了他們的馬車旁,燕山君用扇子挑開了他們的窗簾,「小侄女兒,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上官燕呵呵道:「和七叔打了那麼多次架,七叔似乎一次也沒贏過我吧,到底誰皮癢?」
燕山君儘管輩分高,可他與上官燕年紀相仿,又自幼一塊兒長大,小時候倆人沒少打架。
上官燕憑著軒轅家的優秀血脈與教導,實力碾壓小七叔。
燕山君嘴角一抽,被上官燕支配的恐懼湧上心頭,他咬咬牙,這場子這輩子算是找不回來了。
他的目光落在蕭珩的臉上,笑了笑,說道:「你這個兒子看起來不會武功,小時候沒受欺負吧?」
你這個兒子,這句話的資訊量很大。
上官燕三人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彷彿沒聽見這句似的。
蕭珩說道:「不會,我有龍一。」
誰敢欺負他,都被龍一揍成沙包的。
試圖在蕭珩身上找回自信的燕山君:「……」
「停車。」燕山君說道。
他下了自己的馬車,坐上國公府的馬車。
上官燕看著這個被自己從小揍到大的七叔,無比高冷地問道:「你幹嘛要和我們擠一輛馬車?」
燕山君開啟摺扇,笑了笑,說道:「小七叔是怕你尷尬,人家小倆口恩恩愛愛的,你杵在這兒,你說自己多餘不多餘?」
顧嬌睜大眼,認真地點頭點頭。
上官燕愣了愣:「你、你怎麼看出來的?」
燕山君用摺扇指了指顧嬌的喉嚨,笑如春風地說道:「她說話的時候,喉結沒動。」
在御書房裡,可不止是顧嬌觀察了燕山君,燕山君也一直都有留意顧嬌。
從某方面來說,他與顧嬌都是膽大心細之人,一般人不好意思總盯著別人瞧,他倆卻坦蕩到不行。
「哎,是我侄孫媳婦兒嗎?」
這句話也是陷阱。
一旦上官燕說是,便等於變相承認了蕭珩是他的侄孫。
而上官燕若說不是,那也只是在否認顧嬌與蕭珩的夫妻關係,沒否認蕭珩與上官燕的母子關係。
上官燕瞪了他一眼:「你怎麼老愛給人挖坑呢?」
燕山君笑出了聲,用扇子扇了扇,說道:「那要不,七叔用秘密和你交換?」
上官燕嫌棄一哼:「你能有什麼值錢的秘密?」
燕山君神秘一笑:「譬如,軒轅家滅亡的真相?」
三人同時豎起了耳朵。
雖然提到如此嚴肅的事我不該笑的,但你們三個的表情能不能別這麼神同步?
燕山君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們這麼好奇,我忽然改變主意了,就這麼告訴你們太不划算了——但誰讓你們幫忙照顧小雪這麼久,就沖這個,我都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
上官燕與顧嬌滿意地放下了手中的棍子。
二人嚴肅地看著他,彷彿他再不說就一棍子把他揍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