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又是怎麼從西屋出來的呢?
「你醒很久了?」顧嬌問。
「也沒太久,讓你們的暗衛幫了一下我。」
指的是讓暗衛甲把他和輪椅從西屋弄出來的事。
這小子,還使喚上暗衛了。
顧嬌道:「你等一下,我洗完臉就去做早飯。」
皇甫賢定定地看著她:「聽小蘑菇說,你有辦法讓我站起來?」
小……蘑菇?
顧嬌錯愕地眨眨眼,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小淨空。
顧嬌看了他一眼:「你想通了?」
皇甫賢垂眸,捏了捏冰涼的指尖,道:「想通了。」
他想活下去,不是像個行屍走肉一般活下去,而是活得像個真正的人。
即便沒有雙腿也要頂天立地。
他要訪遍昭國的河山,用腳步丈量昭國的疆土,他會帶著娘親的希冀,一直一直、努力地活下去。
「很辛苦的。」
「我不怕。」
「還很疼,比刮骨更疼。」
「我不怕疼。」
顧嬌抓了抓腦袋,現在不是你怕不怕的問題,是我這裡沒有做接受腔的材料。
算了,等開春了我就去割樹脂。
顧嬌洗完臉回到東屋,拿出小藥箱準備取出藥水與紗布去給皇甫賢換藥,卻驚訝地發現小藥箱的重量不對勁。
她開啟一瞧,只見那些應急的藥品之上,赫然多了一對嶄新的接受腔。
……
靜太妃母女的事給了皇帝一個血的教訓,他再不提為誰隱瞞罪行,當然,就算他要隱瞞也瞞不住了,信陽公主早在金鑾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靜太妃的罪行宣之於眾,收也收不回來了。
至於說寧安的身世也必須要昭告天下,假寧安的種種罪狀也將公之於世。
這些事全權交由刑部處理。
邢尚書已於今早翻案,無罪釋放。
蕭珩與李侍郎親自去大理寺接他回來。
李侍郎沖邢尚書拱了拱手,歉疚一笑,道:「邢大人,那日汙衊您是演戲,實屬無奈,得罪了!」
「你小子!」邢尚書抬手就要給李侍郎一個大耳刮子。
李侍郎嚇得直縮脖子。
邢尚書最終忍住了,只是拿腳輕輕踹了他一下:「也不提前和我打聲招呼!我就說我平日裡待你不薄,你怎的轉頭就往我頭上潑起了髒水!」
李侍郎訕訕地笑了笑,看了眼一旁的蕭珩,說道:「這不是六郎不讓我告訴大人嗎?六郎說,我假意被她收買已經夠危險了,再多個人知道恐怕會露餡兒。」
邢尚書不服氣道:「怎麼?你能演,本官就不能演吶?」
李侍郎苦笑道:「您……就是不會演吶,您那麼正直……」
這馬屁拍的,邢尚書的火氣瞬間跌了一半兒,他看了看二人,嚴肅地說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再有什麼計劃記得提前通知我,不許再將我蒙在鼓裡!」
「是是是!是!」李侍郎笑著應下。
說話間,幾人出了大理寺,馬車在路邊停下。
李侍郎親自將邢尚書扶上馬車,隨後他轉過身,神色訕訕地走向蕭珩,壓低音量道:「六郎,這次……多謝你了。」
李侍郎並不是假意被仙樂居少主收買,他是真的被收買了。
東窗事發後,是蕭珩出面,說李侍郎是採納了他的建議與人逢場作戲,目的是引魚兒上鉤。
蕭珩道:「李侍郎客氣。」
李侍郎難為情地說道:「這次的事是我鬼迷心竅,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的救命之恩我銘感五內,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與我說,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