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嘆了口氣:「她救了你之後……」
皇甫賢睫羽一顫看向他。
宋大夫接著道:「就去醫館了,京城出了一樁鬥毆的案子,砍傷了七八個,她忙得腳不沾地,便讓我過來照顧你。」
「哦。」皇甫賢不著痕跡地神色一鬆。
「小哥哥!你醒啦!」
小蘑菇來了。
宋大夫笑著對小淨空道:「淨空來啦?你陪小哥哥說會兒話,我先把小寶抱出去。」
「嗯!」小淨空點頭點頭。
宋大夫將吃手指的顧小寶抱了出去,小淨空噠噠噠地來到床邊,睜大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皇甫賢:「小哥哥,你都睡了兩天了!你感覺怎麼樣呀?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皇甫賢:你們這兒的人問話都一個樣嗎?
「沒有。」皇甫賢漫不經心地說。
小淨空趴在床沿上,眨巴眨巴地看著他:「那你餓不餓?」
皇甫賢道:「不餓。」
「你好厲害,兩天沒吃東西了也不餓。」小淨空指了指他身下的床,道,「你睡的是我的床哦!有沒有很舒服?」
皇甫賢道:「你的床好硬。」
皇甫賢喜歡軟軟的床,小淨空在廟裡睡慣了硬床,恰巧蕭珩流落民間的這幾年也睡的是硬床。
小淨空的小身子趴在床上,小腳腳一下一下在地上蹬著:「嬌嬌的床很軟,但是、但是不可以給你睡,嬌嬌的床只有我可以睡。」
皇甫賢斜斜地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嘀咕道:「誰想睡了?」
小淨空忽然從荷包裡抓出一塊小奶酥:「小哥哥你想不想吃這個?」
皇甫賢撇過臉:「我才不吃這種東西。」
小淨空把小奶酥塞進了他嘴裡。
一口濃鬱的奶香在唇齒間瀰漫開來,攜裹著清淡的甜味,皇甫賢一下子愣住了。
小淨空歪了歪小腦袋,問道:「好吃嗎?嬌嬌做的!」
皇甫賢沒說話,只是含糊地嗯了一聲。
另一邊,顧嬌總算醫治完最後一個病人,她顧不上歇息,回院子換了身夜行衣便打算出去,剛到門口被信陽公主的馬車堵了個正著。
玉瑾為信陽公主開啟簾子,信陽公主淡淡地看向顧嬌,問道:「這身打扮,上哪兒去呢?」
「咳咳!」
馬車裡傳來一聲男子的咳嗽。
「你閉嘴。」信陽公主扭頭說。
蕭珩閉了嘴。
「你上來。」信陽公主對顧嬌說道。
「哦。」顧嬌拿著紅纓槍上了馬車。
玉瑾抿唇笑了笑:「我去打點茶水。」
說罷,她下了馬車。
車上只剩下信陽公主與蕭珩顧嬌。
蕭珩穿著外出的常服,也是半路被信陽公主逮住的,之後信陽公主就來逮顧嬌了。
信陽公主沉著臉看了看顧嬌手上的紅纓槍:「怎麼?要去搗毀那夥人的老巢啊?」
蕭珩張了張嘴。
信陽公主:「沒問你。」
蕭珩再次自閉。
顧嬌眨了眨眼:「寧安公主不是跑了嗎?我去逮她的。」
「我不在了是嗎?用得著你去逮?小小年紀,操那麼多心!」信陽公主冷冷說完,伸手要將顧嬌手中的紅纓槍奪下來,奪了一下沒奪動,她一臉尷尬。
「我、我來。」蕭珩雙手握住用布包裹著的紅纓槍,把它從媳婦兒以及自家親孃的手中拿了過來。
「噝——」
真夠沉的!
差點兒沒接住。
但媳婦兒和親娘面前不能露怯,蕭珩還是面不改色地紅纓槍緩緩放在了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