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喃喃道:「快嗎?我感覺我和他說了好多話呢。」
環兒直言道:「那是因為您在躲他,所以才會覺得每句話都很長似的,但其實,你們連這些年過得好不好都沒問對方呢。」
環兒是單純,不是單蠢,她作為一個局外人比上官燕看得更清楚。
那晚的二人根本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對方,都給懵傻了。
太女原本是要住軍營的,之所以搬進城主府,也是為了避開那位大人吧。
上官燕垂眸,淡淡地理了理寬袖,說:「有什麼好問的?好不好都這樣了。」
環兒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那您,還喜歡他嗎?」
上官燕坐直了身子,彷彿是在對環兒說,也彷彿是在對自己說:「我是大燕的皇太女,我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男人。」
馬車抵達軍營後,上官燕先問了門口的守衛,得知顧嬌未歸,她逕自去了將士們操戈練兵的地方。
環兒就看著自家太女與那位大人的營帳越走越遠。
「上官燕!」
卻終究是沒能避開的。
宣平侯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上官燕的神色頓了頓,似有幾分猶豫,隨後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去。
宣平侯追上她,攔住了她的去路,似是而非地看了她一眼,眯著眸子道:「上官燕,你是不是在躲本侯?」
上官燕望向在夜色中操戈練兵的將士們,神色從容地說道:「躲你?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你有什麼值得孤去躲的?」
宣平侯一臉不信:「那你那晚溜得那麼快,活跟那什麼似的。」
上官燕淡道:「誰讓你那麼煩人?」
「好好好,本侯煩人。」宣平侯雙手負在身後,漫不經心地看著她,「你只要告訴本侯,本侯的兒子究竟在哪裡,本侯就再也不來煩你。」
上官燕呵了一聲道:「你兒子不是去蒼雪關與陳國大軍和談了嗎?」
宣平侯說道:「你知道本侯指的不是這個兒子。」
上官燕冷笑一聲道:「是哦,你蕭戟風流成性,處處留情,可不止阿珩一個兒子。」
宣平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道:「上官燕,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上官燕正色道:「孤是太女,孤後宮男色三千,孤會吃你的醋?」
「那最好。」
上官燕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神色冰冷地往前走。
宣平侯側移一步攔住她,眼神帶了幾分鄭重,與以往散漫不羈的樣子格外不同:「蕭慶到底在哪兒?」
上官燕撇過臉,望向前方的陣列:「想知道你兒子的下落,用褚飛蓬來換。」
宣平侯氣笑了:「褚飛蓬是吧?行,給你。」
說罷,他笑容斂去,「本侯的兒子在哪兒?」
上官燕捏緊了手指,神色威嚴地說道:「慶兒在盛都附近的一座山莊裡,等時局穩定了,我會接他回來。」
……
「狗日的!」
另一邊,蒲城的鬼山內,閔宏一帶著部下在林子裡搜尋,結果一幫大老爺們兒愣是給走迷路了。
一個士兵指著旁側的大樹上的刀痕道:「閔將軍!這裡有我們方才做的記號!我們又繞回原路了!」
閔宏一皺眉。
帶兵打仗的人方向感都不會太差,可這片林子也不知怎麼回事,樹都長得一樣,天上的太陽也落山了,月亮與長庚星又沒出來,著實叫人無從辨認方向。
只憑著經驗悶頭往前走,按理說也能走出去,可走著走著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真他孃的邪門!
唰!
一個士兵忽然感覺側面有一道暗影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