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顧嬌這次沒有等信陽公主詢問,主動開口道,「舊傷也早痊癒了。」
信陽公主滿意地點點頭,這才看向桌上的孩子:「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顧嬌聽完他的心肺,取下聽診器道:「肺炎。應該是掉下井前就感染了,又泡了那麼久的冰水,病情加重了些。」
信陽公主一聽肺炎臉色就變了,蕭珩小時候得過這個病,咳嗽不已,高熱不止,差點就去了。
信陽公主至今心有餘悸:「那怎麼辦?」
顧嬌道:「先給他吃藥,吃不下去就輸液。」
這個病在古代是大病,對於小藥箱而言卻並非什麼疑難雜症。
果然,顧嬌再次開啟小藥箱時裡頭便已經出現了水果味的抗生素沖劑與抗病毒口服液。
「米湯好了。」玉瑾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湯走了進來,「廚房只有這個了。」
是指能給孩子吃的。
顧嬌把藥給了玉瑾,說了用法與用量。
「好,我一會兒餵給他吃。」玉瑾看了眼虛弱的孩子,「還挺乖,不吵不鬧的。」
信陽公主也看著嬰孩道:「哭了那麼久,想鬧也沒力氣了。」
這邊有玉瑾,顧嬌去隔壁看蕭珩。
與那個嬰孩相比就顯得蕭珩的情況慘不忍睹多了,他原本只是半個木乃伊,現在全身綁滿紗布,簡直都成了一個胖大白。
宣平侯的情況也不遑多讓,只不過顧嬌是蕭珩的媳婦兒,顧嬌說綁哪兒就綁哪兒,可顧嬌又不是宣平侯的媳婦兒。
他不綁。
顧嬌於是把他自個兒的媳婦兒叫了過來。
信陽公主進屋,顧嬌已經出去了,宣平侯癱在輪椅上,背對著門的方向。
他以為來的是顧嬌,哼哼道:「我才不綁那玩意兒!」
「不綁你想怎樣?」
信陽公主的聲音淡淡響起。
宣平侯一噎,想一回頭脖子便痛得他倒抽一口涼氣:「怎麼是你?」
信陽公主來到他面前,看著他道:「為什麼不接受治療?」
宣平侯渾不在意地說道:「屁大點兒傷!」
他還要去殺老梁王,再不去那老東西就要壽終正寢了。
宣平侯以為她要說路都堵了你怎麼去,而他也早想好了辦法,從隔壁縣城繞過去,或許會趕不及但總得試試。
他就是一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
可信陽公主沒這麼說。
她在一陣可怕的沉默後幽幽開口:「我無數次想過要去殺了他,起先是動用龍影衛,結果他們都不動。」
宣平侯沉吟片刻,蹙眉分析道:「他們是老梁王從燕國買回來的死士,訓練他們的師父也來自燕國,訓練的過程老梁王全程參與,所以他暗中給他們下了命令,永遠不能對他下殺手。」
信陽公主點頭預設:「我從龍二到龍五全部吩咐了一遍,都不聽我號令,我獨獨漏掉了龍一,龍一恰巧出去了。他剛來我身邊時有點不安分,總是不規規矩矩地待在府上。我那時不知他是亂入的,只以為他與其餘四個龍影衛一樣也不會去執行刺殺那個人的任務,他回來後我也懶得再給他下令。」
宣平侯捕捉到了某個重點:「等等,什麼叫龍一是亂入的?」
信陽公主道:「先帝駕崩前幾日將我宣進宮,說要給我四個龍影衛,結果到府上是五個,我以為先帝在我走後又改變主意給我多送了一個。」
宣平侯納悶道:「你就不去問問?」
信陽公主理所當然道:「好事為什麼要問?萬一問沒了呢?」
宣平侯的腦子有一秒的當機,顯然沒料到信陽公主也有這麼愛佔便宜的時候。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