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信陽公主放下筷子,及時將面紗戴好。
她剛站起身來,鄰桌的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客人優哉遊哉地勸道:「聽二位的口音想必是外地來的吧?這年頭除了官府的人,竟然還有願意來麗縣的,真是稀奇。我奉勸二位一句,閒事少管,省得把自己搭進去!」
另一桌的老者也語重心長地開了口:「是啊,外頭那位你們得罪不起,還是別管了。」
玉瑾客氣地問道:「這位老先生,你知道外面那群人的來歷?」
老先生嘆道:「他們不是昭國人,是東夷族的人。」
天下六分,但除去六國之外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部落與小族,譬如晉國北部的突厥,又譬如昭國東境的東夷。
玉瑾狐疑地問道:「東夷不是勾結匪患,正在和朝廷大軍打仗嗎?為何東夷人能在我昭國的縣城裡橫行霸道?」
那位三十出頭的男子說道:「要議和了!」
信陽公主眉心一蹙:「議和?誰做的決定!」
皇帝可沒下這道聖旨!
她氣場太強,竟一時將在場眾人威懾了一下。
老先生最先回過神來,他上下打量了信陽公主與玉瑾一眼,二人衣著簡單,卻氣度不凡,衣著簡單,應當不是京城來的貴人吧?
不可能,京城的貴人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他鎮定下來,說道:「當然是宣平侯的意思了。」
玉瑾辯駁道:「宣平侯怎麼可能會與一個蠻夷小族議和?踏平他們的部落才是宣平侯的做派!」
老先生沒回答,倒是那位三十出頭的男子開了口,他冷笑著說道:「這還不是因為東夷向宣平侯敬獻了一位美人?據說是東夷的明珠,東夷王最疼愛的小女兒。外面那一行人護送的馬車裡坐著的便是東夷族的小公主,現在知道為什麼攔著不讓你們去送死了吧?」
玉瑾擔憂地看向自家主子:「公主……」
信陽公主的睫羽顫了顫,身上散發出徹骨的寒意。
玉瑾看向幾人,正色道:「宣平侯已經有妻子了,他不會做對不起信陽公主的事。」
男子笑了:「宣平侯生性風流,與信陽公主的關係早就貌合神離,何況那位東夷小公主是真美,沒有哪個男人見了能夠不動凡心的。」
信陽公主黑著臉出去了。
「公……夫人!夫人!」
玉瑾自荷包裡掏了一粒碎銀放在桌上,著急地追了出去。
老先生與男子皆看向了那個銀子,彼此頓了三秒,不約而同地起身要將銀子據為己有,小二眼疾手快地閃過來,先二人一步將銀子塞進懷中。
隨後他掏出十幾個銅板奔向櫃檯:「掌櫃的,那邊結帳了。」
老先生與男子失望地撇了撇嘴兒。
東夷人走了,女人孩子離開了,受傷的乞丐也讓同伴攙扶了下去。
信陽公主望著再次變得空蕩蕩的街道,心裡一股無名火燒得更旺了。
她提著裙裾上了馬車。
玉瑾膽戰心驚地跟上來,在她身邊坐下,試探地問道:「公主,您別往心裡去,他們又不認識侯爺,是憑空捏造的。」
信陽公主冷淡地說道:「他的性子還用捏造嗎?」
玉瑾乾笑道:「那不是從前你們夫妻不和,你不要和他做真正的夫妻嗎?」
信陽公主冷聲道:「我現在也沒說過要和他重新開始。」
玉瑾小聲道:「哦。那,照這麼說,侯爺在外面亂來,也不過分咯。」
信陽公主一記眼刀子甩了過來。
玉瑾汗毛一炸,趕忙說道:「可是他一定不會這麼做的!」
信陽公主閉上了眼:「走吧。」
玉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