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很小,可陸長老耳力高強,還是聽見了。
陸長老眉心一蹙,忙調轉過來,宣平侯趁機一躍而起。
可惜宣平侯還是低估了火銃的速度。
火銃比弓弩快太多了!
陸長老摁動扳機的一霎,嘭的一聲巨響,宣平侯整個人都滯空了!
臥了個大槽!
這什麼玩意兒!
陸長老直接被一槍崩飛了!
火銃掉在了地上。
上官慶趴在宣平侯肩頭:「呵呵,傻逼。」
宣平侯:「???」
上官慶高熱得暈暈乎乎的,並不知此人是自己親爹,更不知親爹被自己的慶言慶語震驚得呆若木雞。
他只覺得這個背寬闊又溫暖,讓人感覺心安。
他軟軟地趴在親爹背上,閉著眼,腦袋暈暈乎乎的,繼續他的慶言慶語:「別怕,出去了,慶哥罩你,有酒一起喝,有妞一起睡。」
敵人沒將宣平侯絆倒,親兒子一句話,險些將宣平侯一個趔趄,栽進溝裡!
——我好像理解了秦風晚每次都想打死我的心情!
童子雞·上官慶吹噓完便暈了過去。
宣平侯也快暈了,人生四十載,從未如此山崩地裂過。
都怪阿珩以一己之力,提高了我對所有兒子的正經期許。
萬幸是上官燕與沐輕塵找到這邊來了。
二人一眼看見僵在洞口、石化不動的宣平侯,宣平侯的背上背著一個人。
「慶兒!」
上官燕到底是做孃的,一個腦袋瓜子便能認出是上官慶了。
她飛快地奔過去,來到宣平侯面前,顧不上問宣平侯怎麼過來了,而是問道:「慶兒是不是毒發了?」
宣平侯回神,說道:「不知道,他的情況不大好。」
「讓我看看。」上官燕伸手去抱兒子。
宣平侯將兒子輕輕地從背上放下,單膝跪地,將兒子抱入懷中,以方便上官燕檢視。
「是毒發了。」上官燕說。
上官慶從小到大發作了無數次,上官燕已經很輕車熟路了。
她拿出一直緊緊拽在手裡的瓷瓶,拔掉瓶塞,拿了一顆藥出來。
「要水嗎?」宣平侯問。
「不用,這種藥入口即化。」上官燕將藥丸放進了上官慶口中,解釋道,「他小時候吞嚥能力不強,國師為了讓他把藥吃進去,改良了藥方。」
宣平侯沉默。
他很難想像這個兒子是怎麼長大的。
「你……辛苦了。」
照顧一個生病的孩子,比照顧正常孩子要艱難許多。
上官燕為兒子擦汗的手頓住,低聲道:「你不恨我就好。」
宣平侯嘆道:「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上官燕跪在地上,為兒子擦拭手心,她捏了捏帕子,說:「信陽會恨我嗎?」
宣平侯頓了頓:「不知道。」
……
地道下面還藏著三百多鬼兵與五百多村民,他們沒有太多時間沉湎過去,必須立刻將村民救出來,或者將晉軍打出去。
最快最有效的辦法是殺了公孫羽。
沐輕塵與常璟再次返回地道去找人,卻根本沒發現公孫羽的半個影子!
公孫羽早不在地道中了,他被朱張狂帶了出來。
二人進了林子。
朱張狂擔憂地看著他滲血的盔甲:「主公,你沒事吧?」
這麼堅硬的盔甲竟然都被那傢伙洞穿了,真是可怕!
公孫羽淡道:「沒傷及要害,不礙事,你來做什麼?不是讓你守住北城門嗎?」
朱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