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夷小公主道:「不讓侯爺見到龍一,藥效就會淡一點,也能消失得快一點。」
「這樣啊……」信陽公主打定主意,從現在起看住蕭戟,哪知她一扭頭,蕭戟已經不在屋裡了。
她心裡咯噔一下,忙起身去了後院。
空蕩蕩的院子裡,兩個大男人蹲在地上挖雪,畫面親密又和諧。
龍一堆了個醜到哭的雪人,蕭戟滿眼星辰地讚美:「萌萌真棒!」
信陽公主忽然感覺自己頭頂飄綠。
「趕緊讓他們分開吧?不然侯爺的症狀會加重的。」東夷小公主誠懇建議。
這種藥的藥效是會隨著接觸的深入而愈漸濃烈,某一日到達峰值後再緩慢淡去。
從方才蕭戟的表現來看,他的確是越來越粘龍一。
「你父親的藥找到了嗎?」信陽公主突然問東夷小公主。
東夷小公主愣了下,不知是為那句「你父親」,還是驚訝怎麼就跳到了此話題。
她哦了一聲,垂下眸子道:「找到了。」
那就沒別的事能安排給龍一了,信陽公主道:「聖女殿可還有別的屋子可住?」
東夷小公主道:「有的,公主是想我帶龍一過去?」
「嗯。」信陽公主應了一聲。
「那你呢?」東夷小公主問。
信陽公主看了眼對龍一黏糊不已的蕭戟,深吸一口氣:「我留下來看著侯爺,你住龍一隔壁,幫我看著點龍一。」
龍一肯定沒問題,她也不知自己這是瞎操的哪門子心。
東夷小公主欲言又止,最終啥也沒說,帶著龍一去找屋子住下。
蕭戟想追,被信陽公主攔住了。
冷風鋪面吹來,蕭戟手心的積雪融化,冷得他打了個哆嗦,人也清醒了些。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地上的醜雪人,表情一言難盡地問:「我方才……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信陽公主:「……」
因知其是藥效所致,信陽公主不會真與他置氣,她將他帶回了內殿。
其間紅衣女子來了一次,問聖女可有需要。
蕭戟隔著門對她道:「不必,今夜所有人撤下,我會侍奉聖女歇息。」
信陽公主披上聖女的衣裳,梳了聖女的髮髻,在窗戶紙上落了一道側影。
紅衣女子不疑有他,恭恭敬敬地把值守的人撤下了。
至於說暗處的高手,早被龍一悄無聲息地解決了。
龍一不在身邊時,蕭戟還是比較清醒的。
夜深了,該就寢了,信陽公主撤換了床鋪上的細軟,與他一同躺下。
「我方才真沒做什麼吧?」他問。
「沒有。」信陽公主面不改色地說,關鍵時刻,龍一的名字最好都不要提及。
「蕭銘的解藥到手了?」他又問。
「到手了。」信陽公主說。
蕭戟如釋重負:「這就好,蕭銘中毒太久,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憂。」
他說著,頓了頓,「那就只剩救出蕭恩與蕭澤了。」
「你有什麼打算?」信陽公主問道。
蕭戟分析道:「要麼直接殺進東夷王的地牢,將他們兩個救出來,這個方法太冒險,龍一一個人去人手不夠,我重傷在身去了也無濟於事。」
信陽公主難得沒嗆他一句「你這會兒倒是有自知之明瞭,同我說那些不著調的話時怎麼就自信心突破天際」。
蕭戟接著道:「要麼我們拿聖女去換蕭恩與蕭澤,但這麼做也有風險,東夷王若是不肯換,大軍突圍,我們全都會死在這裡。」
以龍一的武功,他自己肯定能突圍出去,可若是帶人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