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差別太大了。
若非說還有什麼特徵沒變,大概就是臉上那塊胎記。
「週二壯?」顧嬌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啊,是!我是二壯!」週二壯尷尬地回過神來,他跟在胡副將身邊多少是學了點規矩的,這麼盯著人家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
索性顧嬌並沒有介意,她看了看他背上的包袱:「你要出發了嗎?」
週二壯道:「嗯,胡副將剛好有任務派給我,給幽州的陸都督送一封信,要親自交到陸都督手上。胡副將允許我送完信後回家一趟。」
聽起來不錯的樣子。
這是執行任務,順帶回一下家,比單純請假要好。
顧嬌並不知這是顧長卿從中周旋的結果,她對週二壯道:「你等等,我有些東西拜託你帶回去。」
「好嘞!」
顧嬌回小院取了一個大包袱出來,對他細說了裡頭什麼是給薛凝香的,什麼是給黎院長的,什麼是給羅里正的。
最後,還給了週二壯一包盤纏。
週二壯慌忙拒絕:「你平時給我送這送那,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要你的盤纏!再說了,我這次是去執行任務,胡副將給了銀子的!」
還給了不少。
也是託顧長卿的福,只是胡副將沒讓他知道。
他執意不收,顧嬌沒勉強:「那好,路上小心。」
「誒!那我去了!」
週二壯突然很慶幸自己小時候沒欺負過嬌娘,與她見面還算坦蕩,就是……就是挺意外。
週二壯人都走遠了,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
這幾天國子監沒有放假,但要參加殿試的考生基本不去班裡上課了,都安心在家或寢舍修養身心。
殿試的內容不多,只考一到兩門,不會比前面的考試難,主要是看黨派之爭以及皇帝的偏好。
到了這個地步,大家實力如何基本上已經心裡有數了,臨時抱佛腳沒多大意義,不如多放鬆一下,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
蕭六郎也沒去國子監上課,只有到了小淨空放學的時辰,他才會去接人。
今天下午,蒙學是蹴鞠課,有一場小小的蹴鞠賽,拖堂了一小會兒,等小淨空出來時天色都有些暗了。
蕭六郎看著小傢伙滿頭大汗的樣子,嫌棄地遞給他一方帕子:「自己擦。」
小淨空撇嘴兒道:「嬌嬌每回都是幫我擦的!」
蕭六郎:「……」
蕭六郎:「自己擦。」
小淨空耍賴:「我累,好累!」
行,你累。
蕭六郎挑挑眉,把小傢伙提溜過來,給他擦了汗。
之後一大一小往回走。
好巧不巧的是,宮裡來接秦楚煜的馬車也到了。
車簾被掀開,車上走下來一道清麗的身影,不是太子妃又是誰?
太子妃一般不下馬車的,今天是悶壞了,打算下去透透氣,哪知竟與蕭六郎面對面地碰上了。
蕭六郎穿的不是國子監的監服,而是一身素雅白袍。
太子妃就是一怔。
太子妃曾在馬車上遠遠地看過蕭六郎,和近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那時只是一個不太真切的側臉,而今卻是完完全全的正面。
有那麼一瞬,她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冠絕昭都的小侯爺,只是似乎更貌美了些,有了介於少年與男子之間的青澀而又內斂氣質。
讓人一眼,就再挪不開視線。
兩個女官也跟著愣住,儼然也被蕭六郎的容貌所驚艷。
不過很快,三人都留意到了蕭六郎身邊的小淨空。
太子妃是見過小淨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