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點點頭:「繼續服藥,飲食上也要改改,內臟什麼的多吃一點。」
安郡王不愛吃那些,可既然是她說的,那麼他就聽:「好。」
顧嬌看向他:「你染風寒了嗎?」
他說話的聲音不對勁。
安郡王笑了笑,道:「夜裡能見光了,一時高興,就去院子裡坐了一會兒。」
不是院子裡,是屋頂。
這種幾近復明的欣喜旁人是難以體會的。
「手。」顧嬌點了點桌上的脈枕。
安郡王乖乖把手放上去。
顧嬌給他把了脈,收回手道:「不嚴重,不用吃藥。」
「怎麼還有不給人開藥的大夫?不用掙錢嗎?」安郡王打趣她。
顧嬌睨了他一眼:「診金,十兩。」
安郡王:「……」
安郡王失笑:「好。」
別說十兩,一百兩他也是願意給的。
卻說莊月兮下課後從女學出來,一眼便看見自家哥哥的馬車停在醫館門口。
她柳眉蹙了蹙,哥哥是來接她的還是——
怎麼把馬車停到那邊去了?
莊月兮沒等莊夢蝶,獨自去了醫館,這會兒醫館正忙,沒多餘的人手招待她,她逕自往裡走,聽到了哥哥的聲音。
她來到那間診室前,推開虛掩的房門,從門縫中看去,恰巧看見安郡王被訛了十兩診金後的笑。
那是莊月兮從未在安郡王臉上見過的笑意。
安郡王並不是個冰山美男子,可他也沒笑得這般真誠過。
他看向那個人,眼底都是光。
而被他注視的人毫無察覺,或者說渾不在意,埋頭整理自己的東西。
莊月兮的手指突然捏緊了。
蕭六郎最近下課晚,今天也是顧嬌去接小淨空。
最開心的莫過於小淨空了,他第一個衝出課室,小旋風似的奔向了大門口。
「嬌嬌!」
又跑了一身汗。
顧嬌給他擦了汗:「今天乖不乖?」
「乖!我最乖啦!」小淨空一臉認真地說。
「是嗎?」顧嬌牽了他的手,「今天學了什麼?」
小淨空牽著顧嬌的手,一蹦一跳往前走:「今天學了《論語》,還有算術!」
「都學會了嗎?」顧嬌輕聲問。
小淨空拍拍小胸脯:「當然啦!我又不像姐夫那麼笨!」
顧嬌糾正道:「你姐夫不笨,他很聰明。」
小淨空對壞姐夫的智商嚴重表示懷疑。
聰明怎麼總考倒數第一?
二人開心地說著話,穿過了街道,來到一條商鋪前,走過這幾個商鋪,拐個彎就進了碧水衚衕。
當他們剛拐彎還沒走兩步時,顧嬌忽然雙耳一動,她一把抓住小淨空,將他抱了起來,並朝側面移了一大步!
嘭的一聲!
一個巨大的花盆砸在了他們方才站著的地方,砸得粉碎,泥土與殘花濺了一地。
小淨空睜大了眸子。
顧嬌將一手抱住他,另一手護住他的頭,不讓他看,讓他趴在自己的肩頭。
她冷冰冰地望著上面的窗戶,語氣輕柔:「沒事,不小心掉下來的。」
顧嬌沒去追,一路將小淨空抱回了家。
這邊,顧嬌回了家,另一邊,在女學教了一整天圍棋的太子妃也回到了皇宮。
她先去坤寧宮給蕭皇后請安,回稟教學的情況。
莊貴妃也在。
「兒臣見過母后,見過莊母妃。」
嚴格說來,她是不必向莊貴妃行大禮的,可一則莊貴妃是皇長子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