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瑜屈辱地離開了清風樓。
「小姐,咱們回府嗎?」車夫問。
「去工部衙門。」她說。
「是!」
車夫將馬車趕去了工部衙門。
顧侯爺剛從兵部學習完鼓風技術回來,到衙門門口看見一輛熟悉的馬車,他走過去,掀開簾子一瞧:「瑾瑜?」
顧瑾瑜眼圈紅紅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顧侯爺一下子心疼壞了,坐上馬車問她:「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顧瑾瑜泣不成聲,一旁的小丫鬟替她開了口:「侯爺,您可以要替小姐做主啊!小姐今天被人羞辱了!」
顧侯爺臉色一沉:「誰敢羞辱定安侯府的千金?」
小丫鬟道:「是莊小姐,她說咱們小姐是鄉下來的野雞!」
這小丫鬟也是個厲害的,莊夢蝶說了那麼大一通,她一句話就給概括了,還給概括出了十倍的殺傷力。
顧侯爺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她怎麼能這樣?」
顧瑾瑜哽咽道:「其實也不怪莊小姐,她說的都是實話,我的確不是爹爹親生的,我親爹親娘是鄉下人,我就是這樣的出身……」
顧侯爺心疼地說道:「爹爹不允許你這麼說自己!在爹的心裡,你就是爹的親生女兒!」
小丫鬟看了顧侯爺一眼,嘀咕道:「小姐可慘了,被莊五小姐這麼一說,大家都不押小姐注的了!這才第一天,還不知日後上女學,小姐要怎麼被那些人欺負呢?」
欺負他女兒?這還得了?
顧侯爺不大瞭解什麼注不注的,是問了主僕二人才知清風樓開了春闈的賭局,其中有個三花榜,是賭誰能從一甲三進士的手中得到簪花。
簪花有三朵,安郡王那朵多半是要給莊月兮的,可不是還剩下兩朵嗎?
顧侯爺覺著,以瑾瑜的資質,怎麼也能從二人中贏來一朵。
他不能讓瑾瑜受這委屈。
當日下午他便從庫房支了五千兩銀子,統統拿去清風樓下注。
「您是要下注哪位顧小姐?」掌櫃問。
「還有很多顧小姐嗎?」顧侯爺問。
掌櫃不認識顧侯爺,笑著將兩位顧小姐解釋了一番:「定安侯府有兩位顧小姐,一位是顧二小姐,一位是顧大小姐。」
那丫頭也能上榜?顧侯爺翻了個大白眼,很快,他想起小丫鬟說過,莊夢蝶為了羞辱顧瑾瑜故意給顧嬌押注了一個銅板的事,想來清風樓就是那時把那丫頭寫上去的。
憑她也想和瑾瑜爭?
算了吧!
顧侯爺二話不說地全押了顧瑾瑜。
顧瑾瑜的賭注金額一下子追平了莊月兮。
顧嬌依舊孤零零地掛在最後一個。
淑妃也得了春闈賭局的訊息,悄悄讓太監拿著銀子去清風樓下注。
安郡王是穩贏的,在他身上押注的人太多,賠率太低,但淑妃還是下了,少賺總比不賺強啊。
淑妃也押注了顧瑾瑜與莊月兮,另外還有妙音道姑。
這位道姑說起來是有些來歷的,她是袁首輔的嫡親孫女,因生下來不好養活才送去了道觀。說來也是奇了,明明就快咽氣的嬰孩,進道觀後當真變得生龍活虎的。
淑妃找人打聽過了,妙音道姑長到十六歲就能還俗回京,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放榜前後。
淑妃覺著,就算沖袁首輔的名聲,妙音道姑也能得一朵簪花。
袁首輔的小孫子也參加了春闈,他的名氣不如安郡王大,可淑妃押注他做榜眼。
接下來,淑妃又下注了一個江南才子,此子在江南一代頗有盛名,三年前的那場春闈他就該高中了,奈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