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手術她前世做了不要太多,按理是完全不必有心理包袱,可給陌生人做手術和給蕭六郎做手術不一樣。
那麼完美的崽,她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任何遺憾。
睡前顧嬌檢查了一下小藥箱,果不其然,手術需要的麻醉劑與針劑已經全都出現了。
這些藥劑並不是前世藥店裡賣的那些,全是研究所的藥品。顧嬌嚴重懷疑只要研究所不倒閉,她的藥箱就能一直一直地補給下去。
嗯,是好事!
顧嬌美滋滋地睡了一覺,起床後便把早飯做了,給老太太把藥熬上。
顧嬌把藥端去老太太屋時,老太太遲疑地看了看盤子裡的藥丸,再看看碗裡的藥汁,蹙眉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個湯藥是可喝可不喝的?」
「您想多了,湯藥和藥丸一樣重要。」顧嬌面不改色地說。
老太太將信將疑地把藥丸與湯藥喝了,苦得她直翻白眼,嚴重懷疑顧嬌是來報復她平日裡作妖的。
顧嬌依舊是將老太太託付給了薛凝香,之後就與蕭六郎一道坐羅二叔的牛車去了醫館。
這麼重要的日子,馮林自是不會錯過的。
他早早在醫館等著了,只是如今天氣越發寒冷,他又不願去裡頭坐著等,愣是在外頭凍成了一個小冰棒兒。
馮林一眼看見了牛車上的小夫婦,臉色沉了下來。
他有種想罵狗男女的衝動,不過被他按下了,蕭兄沒有錯,是這個女人越來越不要臉,總粘著蕭兄!
顧嬌看到馮林倒是一臉淡定:「你沒回去過年?」
馮林哼道:「我家那麼遠,怎麼回去啊?」
顧嬌這才想起來古代交通不便,前世高鐵一天就能到達的距離在這裡可能要走上一個月,馮林指不定還沒到家呢,年假就已經結束了。
顧嬌:「哦。」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馮林:「……」
日子是提前定好的,王掌櫃與那位老大夫天剛亮便在診堂裡候著了。
馮林與顧嬌都跟了進去。
老大夫先問了蕭六郎這幾日在家藥燻的情況。
「每晚入睡前都有藥燻。」蕭六郎如實道。
他每晚放學到家,顧嬌都已經將飯菜做好,以及把他的藥熬好了。
老大夫點點頭。
馮林道:「張大夫,蕭兄的腿是不是快好了?」
老大夫道:「好不好,要等手術過後才知道。」
「你說什麼?手術?」馮林愣住了。
蕭六郎的眸子裡也掠過一絲錯愕。
顧嬌就是擔心會出現這種狀況所以一直沒告訴他們,這個時代的手術並不普及,大家的接受度不高,普遍認為只有在戰場才會用到。
馮林驚嚇道:「張大夫!您之前沒說啊!」
老大夫當然不會把實話倒出來,正色道:「那不是當時條件不允許嘛,如今藥燻了一段日子,經脈開啟了,可以做手術了。」
但這畢竟是大事,要在人的身上動刀子的,馮林很是猶豫:「除了手術,別無他法嗎?」
「嗯。」老大夫點頭。
「一定能成功嗎?」馮林又問。
「這個不能保證。」老大夫摸著良心回答,「要是成了,他就能恢復正常行走,要是失敗了,他可能比現在還糟糕。」
這也是顧嬌當初的原話,就算她是研究所最厲害的醫生,也不敢誇下海口說哪臺手術完全沒有風險。
「蕭兄……」馮林打退堂鼓了,他是個保守派,不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
蕭六郎卻淡淡地動了動唇角,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就手術吧,勞煩張大夫了。」
他答應得如此之快,就連顧嬌都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