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被拒了也不惱,勾唇笑了笑,走到椅子上坐下,並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道:「不坐嗎?」
太子妃扭頭去看春瑩,奈何房門卻早已合上。
誰合上的不言而喻。
太子妃冰冷的目光朝他打來:「你收買了春瑩?」
第一次在假山後,他還需要打暈春瑩,之後替溫陽的事件做假證,她以為他是威脅了春瑩。
寧王攤手:「本王可沒收買她,是她心甘情願為本王辦事,不信你把叫進來,當面問她。」
太子妃呵呵道:「她哪兒那個膽子說實話?」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連她都感到恐懼,又何況是丫鬟出身的春瑩?
寧王玩味兒地看著她:「你不過來,是等著本王把你抱過來?」
太子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淡淡的嘲弄:「怎麼?寧王妃沒能滿足你嗎?」
寧王一瞬變臉,面上閃過無盡寒意:「我們之間,不要扯上她。」
太子妃頭皮一麻,冰冷又倔強地瞪了他一眼,撇過臉去。
寧王鬆手,回到椅子上,餘光瞥了瞥身旁:「過來坐。」
太子妃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坐下。
寧王的目光掃過她寬袖下的一截手腕,道:「受傷了?」
太子妃沒說話。
寧王將她的手腕拿了過來,小心又憐愛地託在自己掌心,見她擦過藥了,問道:「怎麼弄的?」
太子妃的火氣一瞬間被點燃爆發,她側過身子,雙目如炬地看著他:「怎麼弄的?你真想知道怎麼弄的嗎?那好,我告訴你,是定安侯府的千金弄的!沒錯,就是那個鄉下長大,幾次三番給我難堪,被太后疼愛不已的顧大夫!她懷疑蕭珩的失蹤與我有關!於是將我傷了!我不僅手腕受了傷,我全身都是傷!你有本事問,有本事給我報仇嗎!」
寧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你跟一個孩子計較做什麼?」
太子妃柳眉一蹙:「孩子?」
寧王笑了笑:「她還小,難免不懂事了些。我會替你洗脫嫌疑,讓她不再懷疑你。」
太子妃惱羞成怒:「原本就不是我乾的!是你!」
寧王失笑,輕輕揉捏著她手腕道:「好好好,是我,我連累你了。」
太子妃憤憤地將手抽回來:「你要哄我開心,就去殺了她!」
寧王再次拉過她的手:「又在說氣話了不是?寧王妃的病需要她,太后也需要她。」
太子妃咬了咬唇:「是啊,你們都需要她,都不需要我!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你回去做你的寧王,我做我的太子妃,自此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
「真這麼生氣?」寧王一手託著她手腕,另一手溫柔地撫了撫她的脖頸,「除了不動她,你要什麼,本王都依你。」
太子妃蹙了蹙眉,也不知是反感他的觸碰還是反感他的話:「你的庫房不是被搬空了嗎?你就沒考慮過是她乾的?」寧王府庫房被搬空一事並未對外宣揚,但還是有幾個人知道的。
寧王道:「是她。也是我先得罪她,燒了她的作坊,我和她扯平了。」
太子妃呵呵道:「區區一個作坊竟然要用寧王府的整座金庫來賠,寧王可真大方!」
寧王好笑地看著她:「這麼酸。只是一個小金庫罷了,算不得什麼。」
是啊,只是一個小小的侯府千金罷了,算不得什麼,自己為何如此在意呢?
她不是沒見過風浪的人,她比誰都明白一個人風光一時很容易,風光一世才算本事。
她是太子妃,未來將是昭國的皇后,她母儀天下,身份貴重,根本無需在意一個小丫頭。
但為什麼,一貫理智的她再也無法保持那份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