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勃然變色:「公主……」
寧安公主冷冷地看著他:「是去,還是死?」
魏公公顫巍巍地接過聖旨。
他才不信陛下會對莊太后下手,母子倆早已冰釋前嫌了,陛下寧可自己死也不會捨得傷害太后的!
這分明是……分明是……
寧安公主冷聲道:「不要挑戰本宮的耐性!你不去,換個人亦可!」
魏公公胸腔內一陣翻滾。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死了,她換個人來陛下身邊,陛下更凶多吉少了……
魏公公眼眶發紅,顫聲說道:「去!奴才……奴才……這就去仁壽宮宣旨!」
魏公公跟著寧安公主去了仁壽宮。
蕭皇后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仁壽宮探望莊太后。
然而見聖旨如見陛下,因此魏公公與寧安公主並不在被阻止的行列。
「聖旨到——」
魏公公高唱。
仁壽宮內毫無反應。
魏公公再次高唱:「聖旨到——」
只有宮人們走了出來。
寧安公主望向緊閉的寢殿:「母后,陛下有旨。」
莊太后似乎並不打算理人。
也是,自古就沒有皇帝給太后下旨的,這可真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莊太后不予理會也在情理之中。
魏公公又喊了一次聖旨道。
寧安公主眉心一蹙,走上前推開朱紅鏤空的門。
卻見空蕩蕩的寢殿,哪裡有莊太后的人影?
第564章 大義!
魏公公暗暗鬆了口氣。
僵在原地的寧安公主就不那麼高興了,她的眸光冰冷了下來:「魏公公。」
「奴才在!」魏公公斂起情緒,立馬化身狗腿小跟班,「公主有何吩咐?」
寧安公主淡淡吩咐道:「去把母后找出來。」
「是。」魏公公應下,與禁衛軍一道將仁壽宮裡裡外外搜了三遍,其餘宮人都在,就是少了莊太后與秦公公。
「去問問那些宮人。」寧安公主說。
「問了,都不知情。」魏公公道。
寧安公主冷冷地看向他。
魏公公擋住禁衛軍們的視線,小聲提醒道:「公主,咱不能在仁壽宮用刑,太招風了,再者整頓後宮是皇后的事兒,越俎代庖容易授人以柄。」
寧安公主深吸一口氣,緩緩壓下了火氣:「去把付統領叫來。」
「是。」
付統領過來後,寧安公主問他:「你們是怎麼守著仁壽宮了?我母后突然不見了你們難道也沒有絲毫察覺嗎?不知我母后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讓什麼賊人給擄走了。」
「這……」付統領一籌莫展,老實說他真不知道,明明下午他還看見莊太后在院子裡散步,怎麼一頓晚膳的功夫人就沒了?
「你最後一次見我母后是何時?」寧安公主問。
付統領如實道:「是下午,將近酉時的樣子。太后在院子裡散步,之後她回了寢殿,小的只負責看守,不能打擾她老人家。」
言外之意他們禁衛軍只能圍住仁壽宮,又不能貼身盯著莊太后。
可話說回來,他們守得這麼緊,太后是怎麼不翼而飛的?
月黑風高。
一道身影掠上寒風呼嘯的屋頂,在暗夜中輕巧地飛簷走壁。
不多時,這道身影便竄進了碧水衚衕,落進了顧嬌與蕭珩的家中。
這會兒時辰不早了,姚氏與孩子們都歇下了,只有顧嬌、蕭珩以及老祭酒仍坐在堂屋中。
聽到院子裡的動靜,顧嬌起身,蕭珩先她一步走過去拉開了房門。